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竟能他使出全力，这慕家小姐可谓是他见过的功夫最厉害的女人了，不，甚至大多数男人都不如她，若不是他仔细研习过慕家的路数，想必方才他已经成为她的剑下亡魂了。

        乌格桑不敢掉以轻心，终于正视起慕晚莹。

        红衣铁甲，一是伤，没有惊人的美貌。

        可那英姿飒飒的气度却是全天下女子所不及，莫名就有种引人的力量，就好比此时，明明她的手已经抖得十分厉害了，却仍要死死攥着那柄剑站起来，不屈不挠地盯着他，这种凄凉悲壮的美丽着实令他想要征服。

        乌格桑眼欣赏之意，他喜欢这个有勇气有韧的女人。

        “本王改了主意，不想杀你了，只要你肯撇清与慕家的关系，我便留你一命。”

        回答他的是一口口水。

        敬酒不吃，乌格桑顿觉受辱，正要以罚酒回敬，那女子的右脚却忽然向后划了半圈，随后法诡异地攻了上来。

        这次她不知用了什么招式，与先前的截然不同，看似柔却有力，看似缓慢却防不胜防。

        乌格桑没见过这种功夫，一时招架不住，慕晚莹抓准时机，攻其下盘。乌格桑的注意力被引向下，孰料她只是虚晃一招，迅速翻旋出一脚，鞋尖上的匕刃霎时划过他的眼睛。

        乌格桑捂着左眼大叫一声，攥住慕晚莹的脚踝狠狠将她甩了出去。

        右脚动不了了。

        方才她是冲着抹了对方的脖子去的，可惜被其察觉，只伤到他一只眼睛，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再厚些脸，磨着星连多教她些功夫。

        慕晚莹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同他大哥一样变成个跛子，趁着乌格桑捂眼吃痛之际，赶紧忍着钻心剜骨的疼痛再度站了起来，抽出匕首飞快地冲向他。

        这回她直接攀上其肩膀，乌格桑试图将她甩下去，她却死死勾住他的脖颈，高举匕首打算从他扎下去，奈何对方左冲右撞，刀尖最终过他的耳廓没入其肩膀，只余刀柄在外。

        肩上传来剧痛，乌格桑裂眦嚼齿，他愤怒地抓住慕晚莹的双，使出吃的劲儿将她砸向地面。

        伴随着碎骨的声音，慕晚莹又出一大口血，如一个破碎的人偶被摔在地上。

        她疼得发出呻，脑发晕意识也发沉，可四周的厮杀呐喊声时刻都在提醒着她一切尚未结束。

        不行，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她咬破令自己清醒，不知从哪里又迸发出力量，抓起了手边的剑。

        乌格桑以右眼看到她居然还能再爬起来，并踉跄地朝他刺来，心惊的同时更无法理解她的坚持。

        利刃入肉，发出闷闷的声音。

        “拼上这么多人的命却只换多一日，可值？”

        她的剑尖与对方的还差毫厘，而对方的长刀却已刺进她的。

        嘉庆关的将士们大多都倒下了，羌军已经压到城下，乌格桑着气，向面前仍垂死挣扎的女人发出疑问。

        慕晚莹低声发笑，齿间尽是鲜血。

        “值不值你等下便知。”

        乌格桑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很快他就知了。

        只见她大喝一声，居然刀上前牢牢抱住了他的脖颈，长刀穿过她的同时，她手中之剑也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膛。

        遗憾的是，他刺穿的是她的心口。

        乌格桑嘴角溢出血，瞎了左眼，右臂也废了，还被人当一剑，他此生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更没想到伤他之人居然还是个女人。

        他盯着这个拼了命想杀他的女人，钦佩的同时又略觉惋惜。

        “你叫什么名字？”

        他打算记住这个女人的名字，怎料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