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商征羽冷笑，“复的是数据，还是他血里的酒度？”

        “原来如此。”他点点，“被龙血污染是无辜的，主动对抗龙类反而是罪过。”

        商征羽没有立刻回答。他环视审判庭，目光从每一张脸上掠过，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他缓缓开口：

        “我在指控你们谋杀。”

        空气突然凝固，角落里有支钢笔落在地，声音清脆得像骨断裂。审判长的手指在羊卷上微微一顿，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商征羽。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一个醉酒的人的计算会被采纳？”

        “年轻人，你在指控校董会渎职？”

        审判长用力敲击木槌，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带着某种陈腐的威严。

        格陵兰事故距今三个月，秘党蛰伏了三个月，他早已好成为成为众矢之的准备。

        “狂妄！”陪审团里有人拍案而起，“你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商征羽的语调很平淡，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插进审判席的心脏。

        “格陵兰计划的情报失误，校董会已经内追责。”他抬起枯瘦的手指，“现在的问题是你——一个碰禁忌的混血种，凭什么站在这里质疑审判庭？”

说，颓然坐了回去。

        年轻人的视线扫过审判席，在某个位置上停留了一瞬：“如果炼血统就意味着堕落，那你们应该先审判施耐德教授。”

        霍奇·克雷孟特伯爵缓缓站起，声音低沉而危险。

        审判庭陷入短暂的死寂。

        陪审团中有人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审判长重重敲下木槌，试图维持秩序，但商征羽的声音仍在继续：

        审判长缓缓开口：“你承认了血统炼的事实，但你的辩解并不能

        他顿了顿，直视审判长。

        审判长的脸色终于变了。

        审判庭彻底沸腾。

        “商征羽，你声称炼血统是为了对抗龙类胚胎。”他抬起眼，声音像钝刀刮过骨，“但据《亚伯拉罕血统契》，任何形式的血统炼都意味着向龙类堕落。你如何证明自己没有被污染？”

        “你们不是在审判我，你们是在清理格陵兰事件的幸存者。”

        “当然清楚，这是两百五十七个人坐着，却让六个人去死的地方。而现在，你们正准备杀死第七个。”他没有理会，继续，“如果在座各位真的在乎真相，就该问问——为什么阿方索拒绝出庭？为什么施耐德教授被龙血污染后，你们的第一反应是‘他还能不能继续当执行长’，而不是‘他还能不能活’？”

        “他在零下200度的龙息中存活，”他继续说，“血冻结，呼几乎全剥落，却依然保持人类意识——这难不是比我的情况更值得怀疑？”

        审判长缓缓合上羊卷，指尖在卷轴上留下几苍白的压痕。

        审判庭最下方的年轻人抬眼看向审判长。

        审判庭瞬间炸开。陪审团里有人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霍奇·克雷孟特伯爵脸色阴沉，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节奏急促而不耐。

        审判庭骤然一静。

        “如果你们真的复过，就该知——我的数据才是对的。”

        有人怒吼着要求立即宣判，有人拍桌而起，指责他亵渎秘党权威。但商征羽只是站在那里，脊背直，目光如刀。

        “那下次遇到龙王，我是不是该跪下求他污染我？这样比较符合程序正义？”

        “注意你的言辞，商征羽专员。”

        商征羽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犬齿比常人尖，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像被激怒的狼。他缓缓抬，黄金瞳在阴影中亮起，炽烈如熔岩：“如果秘党真的公正，那你们现在该审判的，是那些躲在幕后的懦夫。”

        商征羽摇：“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校董会提供的情报不完整，导致任务组误判了胚胎的孵化速度。而你们现在坐在这里，审判一个试图救人的人，而不是那些真正该负责的人。”

        审判长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三下，像某种古老的死刑倒计时。

        “我很注意。”商征羽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没人问——芬格尔的计算为什么会被采纳？”

        “你的意思是，芬格尔的计算失误导致了这次灾难？”

        “肃静！肃静！”

        那人厉声：“你在转移话题！施耐德教授是被龙血污染，而你——是主动拥抱了堕落！"

        商征羽笑了。

        “数据复当天，芬格尔喝掉了两瓶伏特加。不仅如此，因为晕船，他同时还在服用苯海拉明，酒和药品导致了嗜睡和迟钝的反应……但他还是带着醉意完成了计算。第二天，他的数据被直接采用，而我的计算结果被判定为‘误差过大’。”

        “荒谬！”有人厉声喝，“芬格尔·冯·弗林斯是卡尔最优秀的计算机专员之一，他的计算结果经过本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