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口，夜风一，尔祯才觉得脸上那劲儿慢慢褪下去。他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和那样的姐姐都认识？你到底还认识多少人啊？”

        红叶转看他一眼，眼尾弯着，笑得轻快：“陈姐人好的呀。又漂亮又能干，自己开这么一家大烧烤店，生意兴隆得很，我就佩服这种人。值得学习嘛。”

        尔祯：“……”

        他没接话，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什么学习不学习的，重点不是她和这种社会人关系居然那么熟吗？！

        红叶没再解释，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啦，继续送货。”

        于是两个人风风火火又跑了几家：

        给楼下小区的一个钓鱼老太太送去一袋蚯蚓。老太太乐呵呵地收下，还了俩茶叶给尔祯：“小伙子长得好，跟着红叶跑辛苦了。”

        尔祯低声谢着，耳朵还是红的。

        接着，他们拎着装蟋蟀的箱子，去了城东一人家。开门的是个剃寸的年轻男人，看到他们，他笑嘻嘻接过蟋蟀：“我那小鳄正长，得多吃点。”

        尔祯一愣：“……鳄鱼吃虫子？！”

        红叶神色自然，顺口解释：“昂，鳄鱼从小就是肉食动物嘛。小时候吃虫，长大了吃肉――再大了嘛，吃人！”

        说到最后她还故意压低声音，带点狡黠。

        尔祯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你别吓我！”

        最后一单，是送到市区一个合租小公寓里。开门的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姐姐，长发披肩，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里还抱着一只水灵灵的星点水。

        “哎呀，终于送来了。”姐姐接过大号蟋蟀，温柔得像哄孩子，“小星星，吃新鲜的喽。”

        红叶笑着跟尔祯介绍：“星点水超聪明的，通人。她叫一声‘星星’，就自己跑出来要吃的了。”

        尔祯一脸震撼，忍不住盯着那只水：“……这玩意儿真能听懂？”

        红叶捂嘴偷笑：“当然啦，下次要不要让星星认认你这个叔叔？”

        尔祯耳子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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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有点凉，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尔祯坐在红叶的后座上，沉默得有些不自然。

        红叶扭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挑起：“怎么啦？这一路一句话都不说的。”

        尔祯结动了动，半晌才闷声开口：“……你真的会来事的。”

        红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继续往下说了：“在学校里，你看着就只有季昀一个朋友，偶尔也就和莉莉说几句话。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不合群的那种人。可今天一看，原来你在学校外面这么会来事。”

        红叶听了他这话笑出声来：“那是因为我的虫子物美价廉，货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