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一噎，耳尖微红：“……姐姐你少乱说。”

        小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那太麻烦你了……”

        熊杰哈哈一笑：“行啊红叶，你连助理都有了。”

        尔祯站在一旁看着她一笔一划写下去，心里忽然有点说不出的感受。别人眼里的红叶是古怪、邪门的“虫子少女”，可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她比谁都干练可靠，像个真正能撑起一摊子的“大人”。

        “我男朋友，顺路带过来见见世面。”红叶脸有点红，小声介绍。

        张小雅腼腆一笑，声音的：“嗯，所以我经常来这儿买虫子……麻烦你们啦。”

        红叶点：“能吃，而且对它们来说算高能量的食物。我有个校外客，她年纪比我们大多了，三十来岁吧，也养着一只科罗拉多河蟾蜍，她就用鼠喂，听说蛮有效的。正好她今天订货了，我得去给她送一趟。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看哪儿能找到靠谱的鼠货源。”

        红叶得意一挑眉：“当然，要就大，谁还不是个有团队的虫虫女王呢？”

        红叶摆摆手，笑意里带着几分干脆：“这算什么，咱们昆虫社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嘛。”

        尔祯被她打量得有点不自在，却撑着点：“姐姐好。”

        熊杰注意到他，好奇地问：“这位是？”

        “姐姐。”红叶礼貌地笑，把箱子递过去。

        店里音乐震耳，红叶一走进去就被人一眼认出――

        “谢啥，咱们合作这么久了。”女人说着，把发别到耳后，笑得风情万种，“不过你啊，还是学生，别老跟这些虫子啊老鼠的打交，小心把手养坏了。”

        “这位是？”她挑眉，打量了一下。

        小雅捧着那袋虫子，还是有点为难地抿：“红叶，我家那只科罗拉多蟾……还是不太吃虫子，尤其最近，蜡虫都不怎么搭理。”

        放学后，天色已经微暗，风里带着初冬的凉意。红叶骑着单车，后座上还是一脸不情愿的尔祯。一路蹬到城南小吃一条街，香气混着炭火的味迎面扑来。

        红叶挑了挑眉，思考了一下，语气认真起来：“要不要试试鼠？”

        “走吧，就是这里。”红叶拎着个包装严实的小箱子，熟门熟路地推开门。

        熊杰点点，憨憨一笑：“行。”

        女人笑得更开了，抬手拍了拍红叶的肩：“哎呀，这么小就谈恋爱了？不过般的。”

        “哎呦，小红叶来了！”

        尔祯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似的。明明自己和红叶是同班同学，但在这间烟火弥漫的烧烤店里，红叶和那个气场全开的姐姐谈笑风生，他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烧烤

        红叶笑眯眯地回：“我小助理，今天第一天上岗。”

狮蜥和尾，还收了一只超级稀奇的科罗拉多河蟾蜍，吃得贼挑剔。”

        “还是你靠谱啊，我家那宝贝要是离了你的虫子，估计早饿瘦一圈了。”女人接过箱子，随手放在桌上，然后目光才落到红叶后的尔祯。

        女人偏偏不依，轻轻哼了声，转而认真起来，把桌上一张写了字的笔记纸递过来：“鼠你不是想打听么？这是供货的小伙子地址，姓黄的大学生。他自家养的，质量过关，我去拿过几次，没问题，检疫也了，不会有传染病。缺货的时候就找他，自己去提，记得带现金。”

        烧烤店老板从吧台后走出来，踩着高跟鞋，花臂在灯光下闪着艳丽的色彩，卷发得蓬松，色艳到挑人魂。她笑起来明媚张扬，手里还夹着一烟，却没点火。

        他们停在一家人气很旺的烧烤店门口。霓虹灯亮得晃眼，烤架前烟火缭绕。

        尔祯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觉得新鲜――在他眼里，红叶像个俏生生的小老板，一会儿是供货商，一会儿又是客，周旋得游刃有余。

        小雅把钱递过来，红叶没多客气，直接收下，然后又转手把其中一分交给熊杰：“这是这批蜂蜜和蜡虫的钱，账目你回一下。”

        红叶摆手：“这叫互利共赢！”说着就去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虫递给她，“刚补的，超级，保证你家小家伙们抢得欢。”

        红叶接过那张笔记纸，点：“多谢姐姐。”

        尔祯耳尖一红，闷声点：“……嗯。”

        小雅愣了：“鼠？这么小的蟾蜍能吃吗？”

        他忽然很清楚地意识到――红叶比他想象的更独立，也更成熟。

        **

        红叶笑了笑，没正面接话，只是把单据收好。

        说着，她又低在昆虫社记录本上添了一笔：“小雅反馈蟾蜍挑食，拟尝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