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电力装机容量超过500万千瓦,而中国不满200万千瓦,其中大分还集中在租界和沿海城市。
工业总产值方面,1936年日本已突破百亿美元大关,而中国连其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就是差距。她忽然意识到,战争年代里,多少人是被这种差距生生压死的。不是输在勇气,而是输在钢铁与火力。
她很少有这样的安静时刻,像是笑点被掐断,气息也被压住。
到1978年
理化的人才本干不了活。等于数理化教育普及了,底子打牢了,经济才能长远。”
红叶手指沿着页边缓缓下,翻到第二
分。字迹工整,逻辑紧密,开
是一行醒目的小标题――
稿子写到:20世纪50―70年代,新中国百废待兴,国家层面大力倡导理科教育。那个时候,哪怕是小县城里的中学,也会挂上这句标语;哪怕是家境再清贫的孩子,心里也燃着同一个念:掌握数理化知识,等于抓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
尔祯嘴里嚼着羊肉,闷声插了一句:“我去首都,学护理。”他从小看父亲单位里放的纪录片,战场上炮火轰鸣,南丁格尔提着小小的灯,穿行在血与泥里。那一幕扎进他脑子,像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四个人一边嗦粉,一边随口聊起了将来的打算。冬日米粉的热气氤氲在小店里,把他们的神情都染得暧昧而认真。
王老师显然有意引导:从国力差距到教育普及再到今日强国,一条历史的弧线,既是惨痛的提醒,也是自信的见证。
造船、飞机、坦克等重工业领域,中国几乎为零。日本在1930年代已经能自产现代驱逐舰和中型轰炸机,中国当时连一条万吨级船坞都没有。
季昀则很认真地点:“东北的
工确实强,过去底子厚,你去那里会很适合。”
这一桌年轻人,仿佛在深秋里点亮了一小团火。
尔祯耳尖微红,撑着装淡定:“听我爸说过两句。”
红叶怔了下,明显没想到他会顺着话题往经济那边兜,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嘴角忍不住轻轻弯了起来。
莉莉挑了挑眉,眯着眼多看了他一会儿,笑得意味深长:“哟,宁尔祯,你还知
这茬啊?”
红叶慢慢抿紧了,她想起中午食堂里,
莉莉夹着牛肉米粉说得干脆利落――“我要去东北,学
密工程,搞武
制造。”
字迹工整,数字清晰。冷冰冰的对比摆在眼前,像一记闷雷,把红叶本来轻快的心情压得沉甸甸的。
纸页仿佛带着年代感的重量,字字句句像从尘封的档案里飘来。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时,日本全国钢产量约为600万吨,而中国全境的钢产量不足30万吨,差距接近二十倍。
――有些人走的路,真的是把自己的未来和国家的命运拴在了一起。
红叶呼深深吐了一口,压下心里的漂浮感,重新把稿子摊平。
尔祯小声嘟囔:“酷的。”
第一段: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文中提到的数据更让人心一震:
她一说完,三人都愣了愣,随后齐齐笑出了声。
季昀着筷子,思索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我还是首都吧,学
算。那边机会多,压力也大,但可能对我这种背景的人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拼。”他语气依旧温和,却有一
子拼命的决绝。
红叶笑着摇:“莉莉,你这理想也太
了吧。”
红叶最先开口,眼神亮晶晶的:“我想去东南那边的老军区学校,学法医。虽然路不好走,但我一直都觉得法医是能把人最后的尊严留下来的人。”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带着种笃定。
红叶下了下午第一节课,按约定去了教研组,领到王老师整理好的演讲稿。她边走边翻,脚步在走廊口忽然停住。
红叶盯着纸面良久,眼神渐渐收紧。那几个冰冷的数字像钉子一样钉在心口――600万吨对30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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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与日本的工业差距极其悬殊。
莉莉最豪气,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眼神凌厉:“我去东北!学
密工程,最好能搞武
制造。”她语气干脆利落,像是要把未来提前钉死,“你们几个要是以后有人敢欺负我,记得叫我,我直接给你们造家伙。”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下意识紧了筷子,余光还飞快扫了红叶一眼。
那时她只是笑,觉得对方一贯的凌厉又有些“杀气”的直白。可此刻再联想到稿子里的数字,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肃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