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水的鞋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里一个小小的六寸糕,
油的甜香隐约透了出来。
她刚抬眼,就看见屋里除了儿子,还有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正站在矮桌旁,神色带着点怔。董令仪脚步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显然愣了一下。
屋子里短暂的沉默。
江泊野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耳尖得厉害。他连忙起
,声音有些急:“妈,这――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同学,舒云子。她今天遇上大雨没法回家,我就……带她来避一避。”
董令仪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垂眼看了舒云子一眼。那双眼里有母亲惯常的审视,但并没有想象中凌厉的苛责,反而是带着几分复杂的打量。
舒云子大方地欠了欠,轻声
:“阿姨好。”
江泊野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他怕母亲误会,又怕云子尴尬,嗓子眼干得要命,手紧紧的抠着桌子的边角。
董令仪看着那六寸糕,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只是摆了摆手:“先坐下吧,外
冷。”
她没再多问,径自走向厨房。
江泊野偷偷舒了口气。可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糕,他心口又是一紧――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他的生日。
舒云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糕,旁边是一袋子小蜡烛,袋口还带着一点雨水。她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转而抬眸看向江泊野。
“泊野哥哥,”她声音轻轻的,却分外清晰,“今天是你的生日?”
江泊野怔住,嘴抿了抿,
结上下
了
。半晌,他只“嗯”了一声,像怕被人戳穿一样别开视线。
舒云子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像雨后乍放的晴。她笑意盈盈,认真地开口:“十七岁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她忽然想起什么,赶忙打开自己带来的铁饭盒。香气四溢的红烧茄子被端上桌,油亮亮的表面已经凉了下来,但卖相依旧诱人。
“正好,”她笑着说,眼角弯弯,“这是我妈妈最拿手的菜。今天,也算是给你庆生啦。”
江泊野怔怔地望着那盘茄子,指尖紧了紧,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董令仪在旁边看了一眼,心里忽然酸涩又温热。她放下糕,走过来接过饭盒:“这凉了,热一热才好吃。”
说着,她就把茄子倒进了锅里,加了点蒜末和油翻炒。滋滋的热气冒起来,瞬间让屋子里有了家的味。
不一会儿,红烧茄子重新端上桌,香气更,油亮亮地冒着热气。董令仪佯装随意地说:“好了,快吃吧,生日怎么能亏待自己。”
那一刻,小小的出租屋里,雨声、蒜香和油甜香混在一起,竟比任何豪华宴席都更
。三个人围坐在那张旧木桌旁。桌子边缘有些斑驳,但被
得干干净净。雨声还在窗外淅沥不停,屋子里却被灯光和饭菜的热气烘托得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