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消息框一片寂寥。曾经那个充斥着邀约、调笑、捧的微信群，如今几乎没有人再提起他。哪怕是三大女神，也在他失去光环后渐渐退到了远。她们仍保持着礼貌的尊重，却再没有了热烈的追逐。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细密的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冷冷的手指。屋里阴冷，秋意透骨。他缩着子，突然想起舒云子那天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过的那句话――

        江泊野回到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和风声。

        那句话此刻不知怎么地闯进脑子里，像针扎在心尖。江泊野的屁眼骤然一紧，呼卡住。

        江泊野手上顿了顿，筷子差点掉进碗里。他从没在母亲面前主动提过谁的名字，一时有点慌，耳尖迅速烧红。

        可看着儿子低吃面，眉眼间的疲惫与倔强，她是咽了回去。

        她想张口问一句：“泊野，你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她手里的筷子顿了顿，面条落回碗里，汤水溅到桌面，她却仿佛没有察觉。往年的这个时候，江家总是张灯结彩――宴请宾客、同学齐聚，礼物堆成山，舞台灯光亮得刺眼。儿子就像镁光灯下的明星，站在所有人的簇拥里，耀眼得叫人移不开眼。

        江泊野低下，心口却忍不住轻轻一颤。

        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忽然一阵酸楚――明明眼前的儿子才只有十六岁，还该是让人护着的年纪。

        “想要把手指伸进你的直里取。”

        江泊野盯着屏幕，咙里生出一口沉重的叹息。他把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可偏偏，就是这种陌生又禁忌的感，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说不清的安，好像有人真的在那儿，替他驱赶内的寒气。

        他屏着呼，轻轻抠挖着屁眼，越发觉得羞耻难耐，腰腹却止不住地微微绷紧。下甚至有了轻微的起，撑在布料里，却没有任何释放，只是生生地僵在那里。

        可如今呢？

        心里微微泛酸，却又隐隐生出一丝安。

        董令仪鼻尖一阵酸涩。原来连吃一个生日糕，现在都成了一种奢侈。

        ――算了，别提醒了。

        她不忍心让他在失落中，再添一重落差。但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给儿子买一个小小的糕。哪怕只有巴掌大，也要让他一蜡烛。

        可担忧的，是那个光太遥远。她看得出来，儿子说得平平淡淡，但眼底藏着的依赖与渴望，母亲不会看错。一个病弱的女孩，一个清冷安静、靠成绩站到南徽的普通学生，她能给多少？能陪多久？万一哪一天连她也走远了，江泊野会不会再次一无所有？

        他说得平淡，甚至刻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但心底却有点别扭。他其实想说的更多，比如她会在雨天递来一瓶可乐，放学后给他带一盒家常菜，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全噎住了。

        这孩子……往年最期待的日子，如今却一句都没提。

        “就是……同学。”他闷声，眼神飘到一边，不敢正视母亲，“安静的一个女生，不太好，看着普通的，就是学习成绩很厉害，考进南徽靠的是真本事。”

        **

        这种情绪像两暗，在她口翻搅。

        她安的，是儿子终于还能在这样一片废墟里，去提起一个名字。那名字背后，是他在努力生活、拼命追逐时，依然抓得住的一点光。江泊野没有彻底沉下去，他还在向上伸手，还在用力守住属于少年的热烈。

不过…她咽下一口面条，慢悠悠地抬眼看向儿子：“舒云子是谁啊？”

        董令仪把碗轻轻搁在桌上，筷子转了一圈才停下。

        董令仪垂下眼，重新端起碗，假装专心地吃面，声音却不自觉地轻了下来：“你要记得，不遇到谁，最后能护得住你的，还是你自己。”

        他咬牙，指尖颤抖着探向最羞耻的地方。指甲刮过褶皱的瞬间，他整个人骤然一颤，咙发紧，耳尖发。那地方本能地收缩，把他吓得浑僵直。

        董令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带着些了然。她没拆穿，只是缓缓点：“嗯，成绩好的女生啊，能同学好。”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猛地闪过一个念。

        明天！

        丈夫带着钱跑了，家业破败，亲友避之不及。哪还有人记得江泊野的生日？她自己忙着四打工补贴家用，竟连这件事都差点忘了。而更叫她心酸的是――江泊野自己似乎也忘了。

        明天就是江泊野十七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