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重新合的人。
江泊野捂着眼,肩膀一抖,想哭的要命。可眼泪没落下来,只剩下一烧灼般的酸涩,堵在
咙里。
他现在急切的想要一个。
一个能让他破碎之后,还能被拼回去的地方。
一个安稳的、真实的、不会丢下他独自害怕的地方。
而这个能够“”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舒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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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子是半个月后才听说江家的消息。
不是她不在意江泊野,而是那天在棋室里,她想偏了心。棋盘之上,她竟将棋局比作战场,将“攻破首都”的念与那份隐秘的情
混杂在一起。念
一起,火急攻心,
口骤然抽紧,心率失序,气息断散。下一瞬,她眼前一黑,倒在棋盘上,落子四溅。
霍光吓得脸色铁青,当即打了急救电话。送往医院后,医师当场下了病危通知,幸好抢救得快,总算保住了命。但她依旧在白色的病床上沉沉睡去,像个被风一就可能熄灭的烛火。
半个月,她才慢慢好转,气色依旧苍白,像被掏空。她带着点虚弱重新回到高中校园,走在熟悉的甬
上,才从同学断断续续的闲谈里,拼凑出一个迟来的消息――
江家,倒了。
那个名字曾经在南徽中学里如同标志一般的存在,“江家少爷”,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八卦群里不息的热度,是三大女神明争暗抢的舞台中心。可如今,校园里再没有“江少爷”三个字了。
走廊上,她只听见老师平静地提一句:“打网球的那个江同学。”
寥寥几个字,干净、单薄,不带半点曾经的风光与喧嚣。
舒云子站在教室门口,心口却忽然一阵莫名的发疼。
原来,他已经从那个高的名字,落成了一个普通的“江同学”。
舒云子在教室门口听到“打网球的那个江同学”时,心里微微一紧。担心,却又没由来地沉重。
她缓缓走到窗边,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的校园。雨脚不断顺着檐角滴落,汇成细小的水痕。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窗棂上正缓慢爬着一只蜗牛。那影迟缓而坚韧,
后拖着一条细长的黏
轨迹。细看之下,那痕迹宛如篆书的字迹,一笔一画都写满了时间的寂静。
她忽然想起古人称蜗牛为“篆愁君”――蜗牛行走的痕迹宛若篆字,常被文人寄托阴雨天里的愁绪与孤寂。
心里轻轻一颤。
江泊野,现在是不是就像那只孤零零的蜗牛?外表沉默,却正一步一步拖着整个家破后的重担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