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女孩也受到鼓舞，纷纷围拢到你边，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琐碎的问题——关于你耳垂上闪亮的珍珠耳钉，关于你柔顺黑亮的长发，关于你是不是真的住在有尖的城堡里，每天是不是都有王子送来鲜花……

        你耐心地、用最温柔的嗓音回应着她们每一个幼稚的问题，扮演着她们心中完美无瑕的“公主”形象。

        指尖拂过她们糙的发，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抬起，穿过孩子们小小的肩膀，望向院子中央。

        和连溪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没有参与孩子们围绕着你展开的新话题，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过喧闹的空气，一瞬不瞬地落在你上。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你在孩子们簇拥下温柔浅笑的影。

        猝不及防地被你撞破，少年像是被到一般，猛地偏过去，看向院子里那棵瘦弱的梧桐。

        然而，他白皙的耳廓，连同脖颈那一小片的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一片的红霞。

        在黄昏渐沉的光线下，如同熟透的浆果，了他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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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间，福利院小小的餐厅里弥漫着一难以形容的混合气息——陈旧木质桌椅散发出的淡淡霉味，消毒水残留的刺鼻气息，以及食物寡淡的味，形成一种底层生活特有的沉闷底色。

        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发出微弱的光。

        长条木桌上，摆着几个巨大的、边缘磕碰出不少豁口的搪瓷盆。

        盆里是几乎看不出油花的蔬菜汤，稀稀拉拉地飘着几片发黄发蔫的菜叶，汤水清可见底。旁边是一大盆颜色暗淡、颗粒分明的糙米饭。

        孩子们熟练地拿着各自的碗勺，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由一个面容疲惫的中年阿姨机械地给他们分盛食物。

        勺子刮过盆底，发出刺耳的声响。

        和连溪也拿了两只边缘磨损的瓷碗，安静地排在孩子后面。

        轮到他时，他替你盛了一份，小心翼翼地将碗递过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抱歉，学姐，这里的饭……比较简单……”

        你看着手中这只沉甸甸、边缘糙的碗。

        碗里，几片蔫的菜叶毫无生气地沉在透明的汤水里。

        胃里本能地泛起抗拒。

        但你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无波，甚至对着他出一个表示理解的微笑，声音温和：“没关系，入乡随俗，我不介意这些。”

        你学着他们的样子，在那条冰冷坚的长条木凳上坐下。

        你用勺子舀起一小勺所谓的“汤”，屏住细微的呼，送入口中。

        温凉的过尖，带来一种寡淡微涩、甚至隐约带着点铁锈的味。那几片菜叶入口绵无力，带着纤维感。

        一强烈的生理不适瞬间涌上咙。

        你极其艰难地将那口汤咽了下去，仿佛被粝的东西刮过。

        目光扫过周围，孩子们捧着碗，吃得稀里呼噜，发出满足的吧唧声，小脸上是简单的、因为饥饿被暂时填满而产生的幸福。

        对他们而言，这便是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