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了！”

        “姐姐……”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孩童特有的气，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脸，充满了向往，“你是公主吧？画本里的公主都像你一样漂亮，也穿着这么漂亮的裙子。”

游戏......”

        “哥哥抱！”

        你微笑着颔首，“那就这么说定了。”

        院子里几棵瘦弱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抖索着稀疏的叶片，投下破碎摇曳的光斑。

        你放柔了声音，每一个字都裹着最甜美的蜜糖：“每个善良的女孩，长大后都会变成公主的。你也会的。”

        你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小鞋的高跟踩在糙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优雅地俯下，指尖轻轻落在小女孩枯黄干燥的发上，感糙得有些硌手。

        他们脏兮兮的小手毫不顾忌地抓住他洗得发白的校服、衣角，甚至试图攀上他的手臂和后背。瞬间，他就被这群兴奋的孩子围得水不通。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她松开你的裙角，激动地拍着小手：“真的吗？姐姐？我以后也能变成像姐姐这样的公主吗？”

        低矮的围墙刷着早已斑驳剥落的灰白色涂料，出底下饱经风霜的砖石。

        几个穿着旧花布裙子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朝你这边看过来，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孩子们的欢呼声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打破了刚才短暂的寂静。

        和连溪熟稔地推开那扇有些锈蚀的铁门，铁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干涩呻。

        那过于光和冰冷的感让她瑟缩了一下，但她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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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溪哥哥！”

        福利院蜷缩在帝都所在的主城区与旧城区交界的边缘地带，像一块被遗忘的褪色补丁，格格不入地贴在繁华的城市边缘。

        你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桌面上，“正好我下午没什么事，可以陪你去看看吗？”

        她仰着小脸，指尖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牵住了你垂在侧、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裙角。

        少年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孩子七嘴八的“控诉”和“炫耀”，俊秀的脸上漾开温的笑意，像穿透云层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干净的眉眼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真的吗？学姐！”他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高，接着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脸又“腾”地红了一层，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雀跃，“……有新人来，孩子们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熨过的校服裙摆纹丝不动，你脸上习惯挂着的微笑僵住。

        和连溪猛地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被惊喜点亮，如同投入星子的夜空，璀璨得惊人。

        “真了不起。”你由衷地感叹，眼底着真诚的钦佩，“那里的孩子一定都很喜欢你吧？”

        孩子们闹腾了一阵，注意力终于开始分散。

        一个扎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叽叽喳喳地抢着说：“哥哥哥哥！小俊今天又抢我的积木了！还推我！”她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你将自己隐入门廊投下的一小片狭长阴影里，仿佛那里有一无形的结界。

        五六个孩子，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不等，像一群出巢的小鸟，带着一混合着尘土和廉价皂的风，热切地朝着少年直扑过来。

        几乎是门开的同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兴奋的尖叫便从院子深爆发出来。

        你引以为傲的美貌、心修饰的仪态，在这些孩子奔向和连溪的热情面前，瞬间失去了作用，变得苍白而多余。

        你站在几步之外，那片阴影仿佛一层冰冷的玻璃，将你彻底隔离开这片带着尘土气息的喧闹世界。

        她兴奋地转，朝着其他几个还在观望的女孩大声宣告：“姐姐说我们以后都能变成公主！”

        你像一个误入家庭剧场的观众，格格不入。

        和连溪没有丝毫的嫌弃或推拒。他甚至自然地蹲下，让自己完全入孩子们的包围圈里。

        旁边一个瘦高些、同样穿着不合旧衣服的男孩立刻梗着脖子反驳：“才不是！是她自己堆不好就赖我！还把我的塔弄倒了！”

        他时而点点表示理解，时而用温和的声音调解，时而伸出手，自然地某个孩子乱糟糟的发，动作轻柔。

        你捕捉到她们的目光，瞬间调动起全的情绪。僵的角重新弯起完美的弧度，眉梢眼角瞬间被柔和笼罩，你对着她们，轻轻招了招手。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她犹豫了一下，松开了紧紧抓着和连溪衣角的手，一步一顿地挪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