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医务室里故意让你与他共用一张桌面。你低著画，手肘偶尔到他的前臂，他只是用余光淡淡看你一眼，没有挪开，反而会偶尔侧让你挨得更近些。

        某天下午，他靠在医务室的窗边午睡，你坐在他侧画速写。

        你不自觉地靠近了，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膛。他闭著眼没动，却能清楚感觉到你呼时那浅浅的热气。

        他忽然睁开眼，睫微动，在你惊愕地想要退开前伸出手，一下勾住你手腕。

        “你靠的太近了。”

        他语气轻，几乎像是在开玩笑。但手却没放开。

        你结结巴巴地说了些什么，他没听进去。视线落在你微红的脸颊与略显发颤的角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著窗框的纹路。

        他也意识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有点乐在其中。

        从那之后，他会更频繁地靠近你。

        无论是在甲板、医务室、厨房走廊。他有时只是安静地站在你后，看你画；有时则会找个借口坐在你对面，伸手抚开你额前落下的发丝，像是不经意地，碰你更多一点。

        你没有躲开。

        他也不再克制。

        他不是年轻小鬼，明白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终究会发酵，最终不是燃尽就是失控。但他没有踩煞车的意思。他的手会偶尔复上你的背，在你搬画时低声说一句「小心点，别摔了」，然后扶你落座，指尖顺著你肩颈的弧度过。

        他也开始对其他男人靠近你这件事，感得过了。

        你完全没注意到。

        他像是某种兽，正耐心等待著，下一次你靠得再近一点——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你捉住。

        *

        那天阳光很好。

        你坐在他房间的木椅上，画板支在膝上，尔科难得闲著，刚洗完澡，巾搭在脖子上，发还有些。水珠从发梢滴到锁骨，又下口，最后消失在腹肌肉起伏之间。

        你盯了他一会儿。

        他察觉到你视线，挑了下眉：“怎么？画不下去了？”

        你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我可以摸摸看吗？”

        他的脸色变了变。

        你慌张地补充：“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线条，那个，画起来太平面了。”

        他没立刻回答，你以为自己越界了，正要收回视线时，他慢慢点了下。

        “……只能一下下。”

        你站起，半蹲在他前，把画板搁在一旁，小心地伸出手，指尖悬在他腹前方的那一瞬，你感觉呼都凝住了。

        好像只要一碰，就会破坏什么。

        你还是碰了上去。

        他的肤温热，肌肉结实又富有弹，不是健美式的刻意夸张，而是一种被长年锻炼与战斗雕刻出的结构，你忍不住顺著肋骨的方向动，感觉每一寸都让画面更立了一点。

        你轻声说：“……这里的弧度真漂亮。”

        *

        你的手太轻了。

        像一只蝴蝶在他上慢慢踩过，带著无意识的恶意。你靠得太近，膝盖几乎碰到他的脚，脸上还写著「专业」与「观察」这两个字，仿佛这不过是一堂写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