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雨珠一滴一滴落在地面,然后是淅淅沥沥,再是电闪雷鸣。
天空宛若破了个口子,数不清的雨丝自天而降,仿佛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瓦lun一动不动躺在休息室里,天然的白噪音并没有使他纷乱的心绪平复。
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但他满脑子仍是三皇女殿下牵着那男人的画面,散不去,忘不掉。心脏最深chu1的酸涩压都压不住,让他连呼xi都有了些许困难。
她是爱上别人了吗?爱上了那个她才认识不过数月的男人。
瓦lun眉眼低垂着,失落罕见的出现在他英俊的脸上。
他没机会了。
他与那个男人gen本不是一个类型的,他shen高足足有198,浑shen上下都是健硕的肌肉,长相不似那个男人一样jing1致漂亮,pi肤也没有他雪白……
她有了爱人,但不是他。
他只是她的下属,又有什么资格去希冀她的回应呢。
他知dao他是个懦夫,连爱都不曾跟她说过,因为他害怕,害怕一旦说出口,他们连上下级都zuo不了。
他恨她的迟钝,却又感谢她的迟钝,给他们之间留了一层遮羞布,只要他不主动挑破,他们就永远都可以维持这样的关系——既是上下级,也是生死相托的战友。
况且,他的shen份gen本pei不上她。
她是光芒万丈的皇女、帝国未来的皇帝,他不过是幸运地被她看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许多人都无法想象,如今帝国中名声大噪、立下赫赫战功的瓦lun上将,竟出生在号称“贫民窟”的NEX-534号宜居星。
“贫民窟”虽不及“垃圾星”的环境那么差,但从小吃不饱穿不nuan也是常态。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十一岁时,那天也下雨了。
闪电在空中划过,随后便是倾盆大雨洒落在地面,冲刷着地面上洗不尽的血迹,粘腻又冰冷。
那天,他的父亲因为不慎冲撞了当地的权贵,被打折了两条tui和多chu1肋骨,只剩一口气吊着。
ding梁zhu倒下了,本就贫寒的家里更是揭不开锅,不仅要照顾重伤的父亲,他还有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嗷嗷待哺。
父亲的医疗费是笔不小的金额,但对于上层贵族来说大概只是一顿饭,可就是这样的数目,是他们这种底层人一辈子都难以挣到的。
帝国中当然有医保,但平日的开销都不够了,哪还有钱交医保。
冲撞了权贵,没当场打死已经是恩赐了。
母亲整日哭泣,不得不去兼职四份工作,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就算有他在家里帮衬着,她的面容还是越来越憔悴、蜡黄。
母亲终究是撑不了太久,父亲需要高额的医疗费,弟弟妹妹被饿到营养不良,他们真的快饿死了。
很难想象,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仍然会有人挨饿受冻而死。
他shen为长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才三、四岁连路都走不稳的弟弟妹妹饿死,他只能把自己卖给“斗兽场”当nu隶,以此来换取父亲的医药费和日常家里开销的费用。
星际是有“斗兽场”的,只不过跟古罗ma不一样,“斗兽场”里斗的是人。
权贵们早就看够了机械间的战斗,被高科技麻木的人xing只有在看到人类的血与尖叫时才能觉醒。
星际人口巨额膨胀,每颗宜居星都有少说几十亿人,人命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只有权贵的命才算命。
唯一的好chu1大概就是“斗兽场”不似古蓝星那样毫无人权,他们会发工资,只要打赢一场比赛,观众们的打赏会有微薄的一bu分liu到nu隶手里。
他天生shen材高大强壮,哪怕才十几岁,也有了一米八左右,力量上的占优加上他不怕死的血腥打法,很快受到权贵们的喜欢,许多人点名要看他,虽然shen上深可见骨的伤疤越来越多——
但他有钱了。
对于曾经的他而言,无所不能的钱。
钱能买下他所需要和向往的一切。
在“斗兽场”里,有时他的对手是人,有时候对手是污染兽,他也曾被打到浑shen鲜血淋漓、jin脉寸断,但第二天又得强撑着爬起来去应付更多的对手。
每天都在刀尖上tian血、挣扎在生死一线,连他也不知dao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
他整整在“斗兽场”殊死搏斗了四年,终于赚够足够的医药费和支撑家庭的花销。
十五岁时,他所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