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先把子养好再说。”

        相思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指尖冰冷，眼神空，眼尾是未曾敛去的红：“这就是报应，周述。我们的孩子，就是报应。”

        周述的眼前有些模糊，他低下，闭了闭眼，缓缓调整了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将她抱紧，再次将她稳稳地放回床上，手指轻抚她的额，眼中有着无法言明的痛苦。

        相思沉默片刻，才微弱地开口：“欢然呢？”

        周述的眼神闪了闪，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如实相告：“他惊扰了公主，已经被我下令五分尸。还有三哥周迢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手下，我也将其腰斩。”

        相思眼角下了一行泪珠，泪光闪烁，逐渐落至她的颊边。她苦笑，笑得凄凉，笑得无力。

        除了欢然，还有许安平的臣们，他们的死状更加惨烈。许安宗不择手段，几乎一夜之间，斩尽杀绝。那些曾经得的臣子，多数被五分尸，或是凌迟死，刑场青石里暗褐色的血迹蜿蜒如蜈蚣，绵延不绝，凄惨无比。

        许安宗对外宣称伪帝许安平倒行逆施，暴成，还弑父篡位，皇位本应是自己的，却被许安平夺取。

        没过多久，史官记载，“泰景元年三月，元凶安平伏诛。初，逆皇子许安平鸩杀成帝，僭位四载，狎佞幸，妄起征北之役，十万骸骨江，淮水为之赤……新帝入京，颁《寇檄》曰：‘安平之悖，弑父戕贤，秽乱闱，豺狼其，虺蜴其心……’太常初议谥‘厉’，御史台劾曰‘未彰其毒万一’，遂夺帝篆，削宗牒，永录为元凶安平。”

        父皇如何驾崩，兄弟姐妹都有目共睹，可是许安宗却谎称是许安平毒死父皇篡夺皇位。

        欢然被五分尸，死后连尸骨也未能完整留存，挫骨扬灰，不知踪迹，仿佛从这世间彻底消失。相思想起许安宗那日的忠告，心中一阵剧烈的绞痛，自己什么都不了，甚至连欢然的生命都未能保住。

        就在这般沉重的气氛中，太后终于抵挡不住，病情加剧。那天傍晚，许安宗衣摆扫过满地碎瓷跪在榻前时，太后挣扎着支起半：“你给哀家说清楚，是谁、鸩杀了先帝？是谁杀害了自己的、亲哥哥？又是谁大逆不、篡夺皇位？”

        许安宗抹去溅在脸上的参汤：“母后病糊涂了，一切都是大哥罔顾人、荒乱暴。母后，这便是您生出的好儿子呢。不过您放心，儿子一定会一位明君，不辜负您和父皇多年养育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