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拟好回礼,再劳烦九姑与方家行事。至于新来的仆婢......九姑,烦你遣人与丹彤一起,将她们的姓名、年龄、籍贯,擅长何事、从前在府中负责何事、因何被送至蒙府这些事
一一登记在册,我们回
着人打听了方好安排。”
九姑最烦忧的就是这一桩,然京中风气,都喜送人仆婢,实在无奈。从前别府送来的人,从来都自成一派,不好束,她要么叫人盯着,辨出忠
来才安排差事,要么直接打发去田庄,劳心劳力不说,且事倍功半。
如今青娘寥寥数语,其中深意却不可小觑,当下喜出望外,连连应诺。
“我瞧着名册上的人不少,三日后可能回话?”
“能,自然能,夫人只放心,一定办得......”
赖婆子瞅准时机,插话:“夫人,老姐姐事多,怕忙不过来,若不嫌弃,老
遂自荐,愿为夫人效劳。”这是知
青娘出自文风昌盛的江南,特意用了成语。
庆嫂子听她这样说,顿时气得柳眉倒竖,九姑方要出言驳了,便听青娘柔声问:“未知赖嬷嬷从前领得什么差事?”
九姑一怔,那边赖嬷嬷已哼哼哧哧说不出话来,庆嫂子抢白:“夫人明鉴,赖婆子的差事可卸不得,她得帮人看着西路院子呢!”
青娘眉梢微抬,便听罗汉床另一侧的期恪仔细:“西路的四进院子从前借住给黎家,他家大公子八年前来京读书,随母亲妹妹一起住着。年初婶婶说定了一门亲事,于是阖家回乡,只还留了箱笼在此,想是明年科举时会再进京来。”
前因后果解释得非常清楚。
青娘笑,只在心里记下,并不说什么,对赖婆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既领了这般差事,黎家婶婶也信重你,便该一门心思当好差,来日也好完璧归赵。此时与你换了差事,若西路那边出了岔子,我们府上反倒不好说清,坏了与黎家的交情,只还需得劳累你了。”
赖婆子勉强笑着,行礼应诺。
青娘眼眸微转,扫过众人脸色,柔声:“我还年轻,虽幼时随母亲打理一些家事,但于主持中馈上到底眼浅手低,日后还要多偏劳大家。”
九姑自然忙不迭响应,其余众人本便心服,此刻见她样子虽柔柔的,但举手投足间端妍矜谨,说起事来又言之有物,很有一派大家之风。
且那家主蒙大统领端坐旁,种种言辞,明显的撑腰之举,便是瞎子也看得懂了,当即躬
行礼,齐齐应诺,只赖婆子一众心内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