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情形成了可怕的惯，仿佛染上了什么戒不掉的瘾症，少年站在望的泥潭边狠狠推了他一把，而顾采真则站在情毒瘴中带着阴冷的笑意将他拽入其中。他深陷沼泽壑，永无脱之日。他不会自私到为了保留自己在正骁心目中一如既往的光辉形象，就选择避而不见；但顾采真如今格大变，喜怒无常，子诡谲得厉害，此举安排很有可能不怀好意，若是正骁见到他如今的境地，一时怒而和顾采真对上，吃亏的定然还是那孩子。而且，如果没有见到他，那在正骁心中就留存着一个念想，也可以算是能让他坚强活下去的一个动力。

        那孩子一直是个正直骄傲的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顾采真定然是拿花家、拿天下安危，甚至可能还拿他威胁了正骁，才能让后者就范。

        所以，他也没有主动再提起此事，仿佛本从未听清顾采真的话。

        他这师傅一贯得不称职，早前没有发现顾采真上的异样，没能尽早为她治疗伤势，更未能将她引导回正途，而后又连累什么都知的大弟子无辜背上顾采真的恨意，他却没能护得了对方。记忆中那个端庄内敛的少女，已经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梦里才出现过一般，变成魔尊的顾采真极度重，总在他上索求无度。他有时候也会想，若是她在自己上发得时间与次数多了，那是不是相应地，正骁就会少受点苦？这样一想，那些好像永远都不会平息也无法摆脱的情，似乎就没那么难捱下去了。

        可当见到花正骁的那一刻，季芹藻却后悔了，他应该早点来见他的。床榻上的青年清瘦得厉害，仿佛陷入被褥中的一片羽，轻得好像随时会飘走。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即便季芹藻跌跌撞撞奔至床边唤他的名字，他也毫无反应。

        “正骁，正骁！”季芹藻轻轻摇着花正骁的肩膀，又完全不敢用力，仿佛对方一即碎。缓缓落的轻被褥下，出那布满吻痕与指痕的肩，季芹藻的瞳孔一缩，手也跟着一僵，连呼都几乎在这一刻停止――他太清楚这些痕迹代表的义了。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息与还未散尽的血腥味，得他肺生疼，又冻得他心血冰冷，他想要拉开被子确认花正骁的情况，却又陡然生出一丝不忍，本不敢动手。

        一只微凉的柔荑从后面搭住了他的肩膀，安抚似地拍了拍，接着，女子柔的躯也随即从后背贴了过来，他被她上的气息包围，后背猛然绷紧。

        女子仿佛对他表出来的无言抗拒丝毫不觉，柔声，“他可什么都没穿，你确定想要看他现在的样子？”语气充满关心，也带着昭昭恶意。

        玉白的五指血色尽失，季芹藻颤抖着抓紧被子的一角，回看向顾采真的目光竟是久违的烈恨意。这恨意来得过于突然而强烈，后者不由怔了怔，只觉得他目光中的情绪，仿佛比她第一次以自己本来的份强要他时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