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叫对方松手，她起先装作听不见，最后实在装不下去了，就耍赖一般嬉笑着凑近他的耳朵，呵着气说，“我不。”明明从一开始起，她对他的事就总是充满强迫，是那么可恨又可恶，偏偏越是亲近得他久了，她就越是经常显出一种天真的孩子气来。她毫无疑问不是什么好人，可却在与他的相中慢慢给出了某些让步，令那些偶然闪现的可以归类于“不坏”的瞬间，都让人心起来。

        顾采真早就暗示过花正骁也被她“收用”，成为了她的后男人之一。但他不敢去细想，因为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心永远灿若朝阳，一生追求正大义的首徒，一直热血冲动，过刚易折。所以，他一定在顾采真的手中吃了不少苦。可他自己如今又是如何模样？哪怕已经脱离了相思蛊的控制，也依旧还是不由己，他的子

        记忆在脑海中一掠而过，季芹藻狼狈地眨眼，飞快地撇开视线，却下意识回看了一眼被顾采真扫落在地的那张面。那是萧青给他的，和庙会那一晚，少年随手买来非要他上的那张一模一样，也和萧青出现时脸上着的那张，一模一样。他的心口莫名酸涩了一瞬，又被对花正骁的担忧填满。

人多看几眼。他被路人看得面红耳赤，就算有面遮挡住了几乎要冒烟的双颊，还是忍不住低声喝令少年松手。

        他从她靠近的双眸中看到沿街的灯火，夜空的璀璨星光，还有自己着那张青面獠牙面后的模样，一切交错在一起，构成醉生梦死一般的影像。他有些恍惚，那个映入她眼眸的人，真的是自己吗？不愿再和对方争执，反正她使起子来还是强他照，就好似这次胡搅蛮缠甚至又用相思蛊对他……非要他同意陪她下山逛庙会。他想，反正着面，旁人又不知他是瑶光生藻，等会儿避开人群点便是，她非要这般牵手前行，就随她去吧……

        可上面后，少年的行为越来越暧昧亲密，在大庭广众下也好像全无顾忌了似的，非要与他十指交握贴而行。他这才恍然，这面本就是对方特意哄他上的，可以让对方在人前的行动越来放肆。

        早先，顾采真就说过要带他见一个“想见他很久了”的人，但事后却又绝口不提此事。那个“事后”，自然是指那档子事之后。可恨当时他被她压在下侵犯到本承受不住，神智都不太清醒，事后凭着模糊的印象去推测，那个人大概不是泽之便是正骁。可泽之的子自己了解得很，若是成年后的他，基本上不可能开口对顾采真提出这种要求，若是恢复少年的阿泽，顾采真定然会顾忌他对阿泽说出现在的真相，也不可能会让他们相见；只有正骁这个对他尊敬至极的大徒弟，格爽朗飞扬，事光明磊落，才可能直截了当地和顾采真开口。

        “芹藻，你长得太好看了，又这么好欺负，若是被谁家的千金看上了，叫家丁掳回去，当她的夫婿可怎么办？又或者，要是被哪家的浪公子瞧见了，差人把你捆了回去，非要一对男男夫妻又怎么办？”少年一派胡言毫不讲理还振振有词，刚一入城就买了面要他上，他张口想说除了你，我本不可能受制于任何人，却又惊觉此言过于暧昧不清本说不出口，稍一犹豫，就被少年扯到一棵几人合抱的壮古树后面，她把他压在树干上，在他的上啄了好几口，后不远便是人生鼎沸的闹市，随时有人可能看到这边树影下的旖旎暧昧，他惊得抬手要推开少年，却被她用躯死死压住，吻得生疼，“唔……”他的眉尖皱得越发厉害，吃痛得低哼了一声，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又亲手给他上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