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单薄的肉，随便就能碰到骨的棱角。

        “那我要是娶你爹爹，会让你爹爹给我生好多好多弟弟妹妹哦～”我开口就开始吓小孩，但小孩的反应却令我大跌眼镜。

        “好呀，妮妮，当姐姐咯！”她把小爪子贴在男人的肚子上，仿佛在抚摸着快要出生的弟弟妹妹，而一旁的男人似乎也并未被我的话吓倒，反而顺势看了我一眼，言又止。

        柴灶升起来的火苗明明灭灭，火光打在衣着单薄的瘦弱男人上，我想起帮他系巾的时候，他弯下腰低下一动不动任我摆布，手指无意间碰，他的很冷，耳朵也很凉。

        我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玩意儿，也许是生理期将至混乱的激素使然，也许是纯属的好奇想知男人咋生孩子，也许是同情心泛滥白骑士上想带着孤女寡父脱离苦海，总之本来没什么原则且已单多年的我在妮妮又一次问我是否打算娶她父亲时点了。

        “我可以带你们走，离开这里。不过我不能接受闪婚，我们可以先试着相看看。”　　他和妮妮留在这里连饭都吃不上，还会被同村的女人扰，代入古代无依无靠被吃绝的寡妇，就知他们的日子有多难过。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和他也本没有感情基础可言，所以我能给他的其实也就是一条出路而已，所谓相只是一个由，等他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带着孩子爱去哪去去哪里，兴许不用我说，他自己就要先跑路也说不定。

        那个神出鬼没的灵媒不简单，进入这里的通也不简单（小卖附近的地形我再熟悉不过，那条荆棘丛生的路分明是凭空生长出来的，虽然我没看到长出来的过程），好在她除了给人媒没有别的奇怪爱好，只要卡住这个大　bug，就能成功把人带出来。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他和妮妮总让我回想起我的过去，让我起了恻隐之心。小的时候，我爸也是这么抱着我哄我睡觉，尽他脚不好没办法抱着我走路，但坐下时总爱把我放在上。我爸还年轻的时候话就很少，他就这么抱着我，也不怎么说话，我妈在旁边逗我玩儿，而他微笑着看我和我妈说话。我们坐在和妮妮家类似的火炉前，一连过了好多个相似的冬天，直到近几年才装上了桌炉一的无烟炉子，但家里还是保留着一间能生柴火取的瓦房。

        锅里的粥已经煮好，男人帮我盛了一碗，递到了我的手里，自己则帮妮妮搅凉热粥，喂她吃完了，又哄着她去睡觉。

        支走孩子，他鼓起勇气问我：“什么叫，试试，”像是怕我反悔，自己很快就接了下句“我明白了，我愿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