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是想到自己的巾在我面前散开的事情，他解释：“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那天，风太大了。”

        不过，漂亮么……我努力回忆巾被风掉后的脸，只记得那张比一般男人秀气不少的瓜子脸冻的发白，嘴也苍白得吓人，当时出于礼貌没细看，漂亮不漂亮我是不清楚，只知他瘦的，简直像一细溜的长竹竿子，脸上脖子上也都没什么肉，

        不过，他没有否认是我娶他，所以果然本来就是要他来嫁给我的！而且我爸妈和灵媒显然也都知，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肉粥味把小姑娘也香醒了，见到我之后爬起来自己穿了鞋，跑到父亲后冲我好奇张望，怯怯地叫了一声：“姐姐。”

活的人，屋里虽然又空又破但干净整洁，旁边的竹篮子里还有双快好的鞋，看大小和花色知就不是他穿的，估计是接的活计。又想到灵媒的叮嘱，我心中有了计较，不再多问，就算现在他告诉我妮妮是他生的我都能接受。

        我迅速脑风暴了一番，得出了一个残酷的结论：奇葩相亲女竟是我自己！第一次见面还问人家有没有车房，又问人家生不生生几个，第二次见面直接就耍氓解腰带（虽然那是为了掏兜而且里面穿的还很厚但你就说这氓耍没耍吧），完事儿还要拒绝人家并搬出一套大理劝他去提升自己，简直是　debuff　都要叠满了。

        “没有，那种规矩。”我想也是，不然路上随便遇到一个起色心的看上良家少男都不用霸王上弓，只需想办法掀了他的巾就行，那还能得了。

        男人摸了摸肚子，睨了我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翻译成通俗易懂的花国话就是“不然呢？”

        “姐姐，你是来，娶我爹爹？”

        “你们这村里男人的脸，是不能给外人看见的吗？”

        我现在恨不得地上有个大让我赶紧钻进去躺平平，好让我不再面对此时如此尴尬的场面。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他家里，男人承担起了待客之，拿出了男主人的风范，主动打破僵局，洗了些我带来的杂粮和上次的腊，用土灶上的那只小锅煮起了粥。

        灵媒走在我前面，刻意挡住了我的视线，可是我还是看到了路上那个大着肚子牵着孩子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型并不胖，只有肚子是溜圆突出的，而且也着巾蒙住发和脸，他牵着的小姑娘却光着脑袋，大大方方出脸来。

        我没应声，小姑娘锲而不舍，开始试图安利自己的爹爹：“爹爹会，会很多，我也，我会自己穿衣服，还会穿鞋！”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紧张或者怕生，现在才发现他是有一点点口吃，不能一次说太长的句子，总要停顿几次。妮妮说话也是这样子，一方面可能是孩子太小说不了那么多，另一方面可能也有照学她父亲的嫌疑。好在妮妮讲话并没有他的那种吃力感，后续多和外人交学习，长大些后应当不会和他现在一样。

        发觉我在看他，男人犹豫了片刻，低声告诉我：“没让她们，得手，不然灵媒大人也不会，带我和你见面。”

        “嗯……所以，妮妮是你，呃，是你生的么？”

        她的胆子更大了些，从自己父亲背后出来，自豪的说.：“爹爹，漂亮！村里，坏女人，想欺负爹爹。”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低下去，最后竟然无声抹泪，扑到父亲怀里哭了起来。

        “那我不小心看见了你的脸，是不是按照规矩要嫁……”我想了想，试探地改口问：“是不是就要娶你？”

        我还是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小丫的脑袋。她乖乖把伸过来给我摸，还用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像是养熟的亲昵小猫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