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她始终只能远远看着季嘉懿的背影。
难怪当年在广慈寺,傅廷晏凝视她的目光中,那种复杂的神情,像是再见到久别重逢的故人,眼底千万绪,却难以言表。
她狼狈地抬眼,任凭那光亮刺入她的眼中。
说着,他站起:“请长公主随我来。”
“算了,不提了,你同不同意啊?”
那片澎湃的痛苦海洋,也渐渐平息了风浪。
季云烟了把眼泪,起
跟上老家主的步伐。
傅建珹望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慢慢停止了哭泣。
“你与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她被人排挤,入了死,却镇定如常,又以一己之智,引着众人破局,后来被人嫉妒算计,她也没有忍耐,当即以牙还牙。”
si m i s h u wu. c o m
那背影沉默而又遥远,无法及。
季云烟倏然抬眼。
她长久孤独前行的心脏,终于有了回声。
“长公主,不仅如此,连当年的廷晏,对她心有不服,也与如今的延臣对您,一模一样。”
傅建珹心念一转,缓声:“这样吧,眼下我傅家正逢家主大选,你可暂借我傅氏之名,一同参选,你若能走到终选,一切再议。”
她的手指发颤,握紧手帕,泪意又不受控地上涌。
这女人随便拿出两瓶药,都是能叫这武林翻天覆地的至宝,而她那口袋里,还不知藏了多少这样的宝贝,若就这么放她走了,任凭她去了雪峰岭或是其他门派,只怕他傅家将来要遭灾殃。
季云烟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她顿了顿,笑意一收。
“万事从心……”
这四个字轻声落下,像针尖扎进心底。
可在这一刻,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听见了母亲的教诲。
“万事……从心……”
“是一种……能压制住您内傀儡
的药物。”
明珠,又是郦廷的舒妃娘娘,想要什么东西,岂非信手拈来?”
“害,别提了,我爸……我爹那人你肯定听说过,耿直得全上下就剩一
,他不肯我嫁到邵阳,闹翻了,我才不会回
去求他!至于那齐……”
傅建珹的嗓音变得轻缓。
她的眼底,也有了一点火光,很微弱,却无法熄灭。
傅建珹低声笑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又像在感慨。
季云烟心底一震。
她似乎下了决定。
“我母亲当年,也曾来过这奈何?”
众人亦是神情复杂——
季云烟抬手掩面,彻底压抑不住泪意,埋痛哭。
他和蔼一笑,继续将话说完。
嚎啕大哭中,腔似在一点一点地被填满。
他抬眸,看向季云烟。
季嘉懿大咧咧地一屁坐下,叹了口气。
傅建珹回过,神色温和而肃然。
“‘老,我不知
我还能不能回来,要是将来你见到我的女儿,请你告诉她——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万事从心。’”
“先生,是什么?”
海面升起前所未有的灿烂曙光,犹如静默了数万亿年的长夜,终于等来了黎明。
傅建珹陷入纠结,眼角余光落在族老们上。
“不止来过……”
“你母亲还说——”
季云烟喃喃复述,声线发颤。
“你的母亲除了这句话,还留下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