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蹦出一幕幕荒唐旧事，脸颊烧得更红，不自然抽回手。

        “嗙”得一声，枕再次砸上他额。

        “什么办法？”她瞬时清明。

        “你与我母亲相过许多次，她是不是……看不出任何异常？”

了她爬行的脚步。

        她蓦地一震，盯着他：“那你……也有？”

        “哈哈哈……好，说正事，我也觉得詹钦年服过，只是或许他天赋异禀，能克服傀儡的副作用。”

        桓立轩沉默片刻。

        季云烟瞬时想起那日的一切，脊背发凉——

        “我有，可我不能继承雪峰岭。”

        “为什么？”

        他低看进她眼睛里，角慢慢勾起，眸中浮现起久违的柔色。

        “许久没被你打了，”他轻声呢喃，“竟有些怀念……”

        她恶狠狠叹了口气，还是坐回来，仔细想了想：“我不确定，但我直觉他服过，只是你说服下傀儡的人，会寡言迟钝，而詹钦年虽少言，却思路锐，并不在你我之下。”

        她怔了很久，才压着嗓子颤声问：“那……你可找到解药？”

        她怔了怔，点：“所以那夜你说桓夫人中了傀儡，我诧异万分。”

        “他也会。”

        桓立轩状似面无表情。

        “我原以为，他与先帝不同，可直到那年在承影湖，我母亲突然风发作，几乎不能下床，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我猜到了……与他有关。”

        “……说正事。”

        “是啊，末将既无扶大谷主天下敬仰的名望，亦无檀罗王尊贵受的份，更无詹大统领机智过人的脑，技不如人，能被长公主殿下打死，已是末将的无上荣耀……”

        “我已寻遍所有可能，到你这里，已是最后一线，连你都不知解药何在……如今，能让她苟延残些岁数，只剩一个办法了。”

        他垂眸，嗓音低下去：“季云烟，你忘了吗？我母亲受控于齐室，所以我不行。”

        “可那是先帝时……”她有些底气不足。

        “这话怎么说？”

        “那夜，从王府酒窖送你回正仪院后，陛下与我私谈，坦白了当年先帝施诸于我母亲上的傀儡之术，但此术无解，且控越频繁、任务越艰难，受控者阳寿折损越重。如今先人已逝，他作为齐室后人，仍能行控之举，他不能指摘先帝，也无力终止过往，但他答应我，此战之后，只要我……迎娶翟家孙女，他便不再对我母亲下令，以她室之血，再辅以雪峰岭医术护持，她能平安一生，安度晚年。”

        桓立轩缓缓望向她，眸色如雪岭封冰，深不见底。

        “桓立轩！你再阴阳怪气一句，我今晚就揍死你！”

        那是她与桓夫人初次见面之日。

        他缓缓叹息着，出背后的隐秘。

        视线一瞥，扫过她锁骨上的刺青，愈发觉得碍眼，哪哪都不爽。

        承影湖畔，北院正堂。

        待她稍一停顿，他轻而易举擒住她手腕，微一用力，便将枕从她掌心甩落。

        “哦？原来你一直觉得他比我聪明。”

        那眼神里，有压抑不发的痛楚，也有早已决然的冷静。

        他却毫不躲闪，似笑非笑地挑眉，语气愈发懒散刁钻。

        过往的蛛丝迹，如今一一浮现，交缠在脑海深。

        她气得抡着枕，朝他腹连砸几下，打得气脸红，他不闪不避，竟似在纳凉扇风。

        “因为，她有室家的血脉。”

        “室之血，可清心抗毒，魄异于常人，家族功法也唯有此血脉者能习，所以雪峰岭的传人，只能是室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