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  “季云烟，你没有中傀儡wan。”

        这夜话题一开tou，桓立轩便直奔主题，甩出几条重磅线索――

        他先是确认破庙附近无人值守，又亲手反锁了大门。

        几盏油灯下，与她盘膝而坐，他低声开口：“我先说，我桓家只有我母亲中了傀儡wan，我没有，我父亲也没有。”

        季云烟眉心一动：“你怎如此笃信？”

        “受cao2控者，并非仅仅服下药wan那般简单，而有一套完整仪式。当年，我母亲尚未出嫁时，偷偷随我父亲来了邵阳，那时，我父亲刚接过四军军权，他推拒了先帝为他物色的婚事，偏要迎娶我母亲，为此惹恼了先帝。”

        他话音微顿，眼底晦暗不明，随即又dao。

        “事发时，正值盛夏，阖gong上郦山避暑，我母亲亦在受邀之列，据她回忆，有一日午后，她喝了一盏gong女送来的甜汤，便不省人事，再醒来，她已shen在一chu1昏黑祭坛边。”

        “祭坛？”

        季云烟心tou微震，迅速回忆起长乐gong格局。

        “长乐gong里哪有祭坛？”

        桓立轩摇了摇tou：“我也试图找过。几年前陛下重修长乐gong，我特意安排了我雪峰岭的工匠混入其中，依旧一无所获，想必……那祭坛或许不在山上。”

        一瞬间，她脑中蓦地浮现那条通往先帝寝院的密dao――

        初次夜探，她曾在行至一半时，踩到一chu1平地。

        通dao两端皆下斜，至平地chu1交汇，那平地附近，必然藏着什么机关可供入内。

        可惜那次烛火灭了，她未能细查。

        后来再去长乐gong避暑，她又进去过两次，可那里真的只是片平地，没有任何机关。

        或许……那条密dao，真的只是帝妃私会的暗dao。

        可此时桓立轩突然提起祭坛，她脑中莫名将这两者联想起来。

        “你在想什么？”

        他忽地问dao，将她从沉思中拽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密dao的事告知于他。

        桓立轩听罢，却笃然摇tou：“那条密dao我知dao。”

        “你知dao？”

        “我母亲在长乐gong结识舒妃娘娘后，她常被舒妃娘娘带着，借此密dao去先帝寝院，偷听大臣们议事，若祭坛就在那里，她不会察觉不出。”

        季云烟一怔，方才自以为是的推理瞬间崩塌。

        她沉默了片刻，只得低声问：“那祭坛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桓立轩的眼神沉了下去。

        “我母亲睁开眼时，看见一名shen着黑袍、dai着面ju的男人，他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是服下药wan，发誓终生效忠齐室，便可如愿嫁我父亲。”

        “那第二呢？”

        “她若不从，就永远走不出那间屋子。”

        屋内灯芯“嗤”得一声炸开，季云烟shen上泛起一层寒意。

        “桓夫人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他摇tou：“服下傀儡wan、发誓后不久，她便不省人事，再醒来，她已回到了之前的房间，对于那段记忆，她始终模糊，有时她说，那人穿着黑袍，有时又说，她穿着金色的龙袍，我父亲生怕她胡说，便压着此事，不许再提了。”

        “那桓夫人宣誓后，可zuo了什么？”

        “她照吩咐，写了一封信。”

        “什么信？”

        桓立轩沉默了片刻，才低声dao：“先帝要我母亲自荐，继任为雪峰岭新岭主。”

        季云烟怔住。

        一瞬间，所有往事都串联起来――

        “但被你外祖父识破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