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烟摸了摸鼻子：“呃、她应该……”

        顾瑶一路走走停停，经过城中的演武场时，看见了不少女兵正在练习武艺，子矫健灵动。有人健壮结实，有人瘦灵巧，是顾瑶从没见过的风景。

        耳边的声音温柔轻缓，似虔诚的祝祷。

        顾瑶：“……是、骗人的？为什么？”

        那血痕也是衔尾蛇的印记，却和顾瑶上的不尽相同，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嗓音仿若春风拂柳，丝丝缕缕，娓娓来。

        她上的衔尾蛇印记，本不是母后遗传给她的，而是啃张景潇的时候咬出了血，这才染上的。

        舱门被打开。

        街两旁，店铺林立，茶肆酒坊、绸缎庄、香料铺，各色生意井然有序，随可见女子们忙碌的影。离顾瑶最近的是一间茶肆，几名女子围坐一桌，品茗闲谈，谈论着春闱的事宜。

        江月牵着顾瑶的手，笑地带着她进入了金兰坞的内岛。

        顾瑶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是说日月神教在寻找圣女吗？还按着特定的生辰什么的？说是受到皇兄受封太子的天兆感召……”

        她听见了船靠岸的声响。

        江月失笑：“倒是一直都死心眼。”

        顾瑶吃惊：“可以吗？”

        “这样么。”顾瑶说。

        在顾瑶震动的眸光下，江月用手轻轻地覆盖了她的双目。

        “神，已经吃掉了‘龙’。”

        “昊朝的覆灭，是青龙之死；丐帮衰落，只能依靠武林盟和暗楼的扶持，是白虎之伏；与朱雀接近的圣女们，会带着天命，成为通神的桥梁；影月城的玄武，一直都是祭祀神明的祭坛。”

        她明明没说什么可怕的事情，顾瑶的眼前却浮现出错落的画面。记忆中，那熊熊的火焰闪现，气味刺鼻而烈，仿佛焦油与硫磺混杂的味弥漫四周。

        而张景潇似乎也已经通过其他方法解决了毒的问题，留着这种衔尾蛇印记，仅是为了纪念他的师父。

        然而，按照这个说法，那皇兄应当是遗传了这种毒素。

        江月出了微笑。

        对面立刻出了看好戏的笑容，丢给了顾瑶一把长剑：“直接开始吧！”

        陶烟看见顾瑶被她们的对话引，说：“除了朝廷，金兰社也捐了不少女学的资费――算一算，起码能占三成。”

        不过母后好像也没有很在意，估计确实是解决得差不多了。

        陶烟狡黠一笑，带着她去和领队的打了声招呼。

        令下，顾瑶迅速出手，姿轻盈如燕，剑光一闪，直指前方。第一名女兵迎上，剑锋一转，挡住顾瑶的攻势，二人剑光交错，火花四溅。

        江月察觉到了顾瑶的心不在蔫，陶烟在一旁小声提醒：“因为她边有暗卫，秦卿不让她进去。”

        顾瑶：“……”

        江月笑：“你见过秦卿啦？他是一个好孩子。不过，他是妙春堂的大夫。如果不在山下忙，应该就是去山上照顾病人啦。”

        听闻，若女子常年服药，第一个孩子往往会继承一些病症，而后来的孩子反而健康。大概就是这种原理吧？

颈间的发丝，出其中的血痕。

        江月不再遮蔽顾瑶的视线，光线慢慢地照入顾瑶的瞳孔。

        “这是日月神教献给昊朝天子的手段，沿用至今，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背叛。”江月说，“这个毒会通过传播，唯有用善医坊特制的纹可以压制。”

        陶烟：“你要去和她们过过招吗？”

        顾瑶垂目：“怎么没有看见那个白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