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些许恍惚。在这个瞬间,周围的人才得以注意到她那细致入微、一丝不苟的鬓角,每一缕发丝都恰到好地贴服在她的脸颊旁。
她的表情不带一丝波动,整个人仿佛是一件雕细琢、失去了生命温度的人偶,透
出一种近乎麻木的淡然。
江月比顾瑶知更多的事。
江山令应该在江今铭的手里,也只能在江今铭的手里。
可它偏偏落入了这位永安王的手中,再思及其中缘由,无外乎是利益交换。
他用江山令救了谁?
能让他拿出江山令的,一定是一位又境棘手、又可怜的人吧。
――那我呢。
为什么不救我?
好可笑啊。他们说要救我出来,要救我一条命――可是,我的名字在籍的红戳上,在“限
令”之后,成为被牺牲的,永世不得解脱的“花魁”。
但是我活下来了,甚至死而复生,多么壮丽啊。
――为什么不放我走呢。
江山令,可以赎我的吧。
在不知不觉中,我被牺牲了几次呢?
夜晚的凉风习习,与江月的缄默在了一
。她的肩膀肉眼可见地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突然笑着靠在了桥边的护栏上。
“朝廷官、秦淮花魁。敲骨
髓、敲骨
髓……哈哈、哈哈哈!”
常年温声说话的嗓音微沉,她的笑声不似少女般银铃清脆,在寂静中突兀而沉闷。
“官家天子也好,武林盟主也罢――你们什么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的。”
江月的笑意不达眼底,眸光似最温柔的决绝。
“你还想要得到什么呢?我不信任你。”
“你是男人,你和世家利益均沾――来到秦淮岸,你最好奇的也是这些沾着血的风月!”
顾瑶瞳孔紧缩!
劈里啪啦的爆裂声响起,迅猛的火焰在火油的助燃下急速地攀升!
火油不知何时被点燃了,火势如同饥饿的野兽,在黑暗中疯狂地吞噬着阁楼的每一寸木质结构。
烈焰熊熊,将夜空染成了一片鲜艳夺目的血红!
阁楼中传来了木材爆裂的巨响,仿佛是这栋高楼本在发出痛苦的呻
。
往事转在高楼之间,汇聚成了顾瑶
后迸发出的一点火光,他错愕不已:“为什么……”
火光照亮了江月的双眼,也照亮了她的面庞,橘黄色的火光在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跃,带来了昙花绽放般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