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世家，食金享玉，万般奢靡，也不过寻常。”

        他起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扒住门框：

        顾瑶笑意不改：“我就喜欢这样呀。”

        顾瑶坐直了：“嗯嗯嗯！”

        王铮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顾瑶，心里堵了一下，随后变得又好气又好笑。

        亲得顾瑶的。

        “不要这么狭隘嘛……”顾瑶说着，解开了衣领，“我来教教你，怎么用承受来呵护我呀。”

        呃……！

        “我食什么言了？君子一言驷难追。”

        宋时清侧脸颊的疤痕已经痊愈，肤白如藕膏。

        “诶诶！”顾瑶叫住他，笑容满面地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还自己亲手翻找茶叶：“宋大人喝不喝茶？我没品，尝不出来好坏，嘴里都一个鸟样。”

        顾瑶想要侵入他的齿，张了嘴，却恰好和他齿尖相撞。

        茶杯压着他浅粉色的，水面漾着一圈圈涟漪，折在他的眼眸中，成为了晃动的眸光。

        宋时清浅笑着说：“食言者，亦吞金呢。”

        宋时清不躲不避，缓缓地握住了顾瑶的手腕，轻偏脸颊，吻上了他的。

        顾瑶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里，中途还要被王铮用“别起色心了好丢人”的眼光目送。

        他轻声：“请……”

        宋时清：“……”

        顾瑶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时清，手上无意识地碾碎了茶干。

        顾瑶不在乎他接不接，笑盈盈地端起茶杯，强地递到了宋时清的边。

        顾瑶把眼线全赶出去了，房间里一个侍从都没留。

        “我想要别人爱我，很明显地爱我，我会考验你的爱的……宋大人是君子，您能接受吗？”

        “诶呀，官气别那么重嘛。”

        宋时清朝他微微颔首，温声：“王公子说笑了，我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殿下……”

        “难怪王铮都自己带东西，真会享受。”

        “我不是君子，宋大人是嘛。宋大人可以教教我，说不准，你多说几句，我就记起来了呢？”

        顾瑶又立刻改口：“哦哦，对，要事，什么要事？王铮也可以听听嘛。”

        咳咳咳！

        “皆是男子……如何相爱？”

        顾瑶将茶杯怼上他的，又轻易地松开了手，任由茶杯中的倾倒在宋时清的脸上，砸落在他间。

        他的语气依然维持着温文尔雅：“既然如此，下官便不叨扰殿下了。”

        宋时清静默了片刻，笑意微敛。

        “不对啊，这不我房间吗？”

        顾瑶找到了茶饼，掰碎拿到鼻尖闻了闻，确实有尘的味。

        王铮开口和宋时清搭话，带了点调笑：“宋大人好俊俏啊，怎么像个寡妇？”

        宋时清并未接过茶杯，留着几分客气：“只有是非，无‘说不准’。”

        “那宋大人觉得，如何才算相爱呢？”

        顾瑶眼笑意，嗓音也变得柔了些：“那你就这样对我，多好啊。”

        顾瑶挑了挑眉，两手拍着摩，把茶碎渣拍了个干净。

他可喜欢了！

        他似浑不记得自己曾暗示过的承诺，没心没肺地笑。

        他的吻很慢很稳，生涩地抿了抿顾瑶的，像是银白的鱼在吞食花，一口一口的，却很用力。

        两人磕磕碰碰地停下了这不情的亲吻。

        他的低髻挽得并不熟练，倒插簪坠不坠，需要将其推回。

        他不退反进，凑上去亲了一下宋时清沾上水后的，尖伸出来，去了几滴明显的水珠。

        宋时清：“馆舍置的物件，往往陈旧。”

        素白的衣衫遇水半透，茶杯也跌落在地面，或许碎了。

        宋时清看了他一眼：“殿下却不愿屈居人下。”

        宋时清的话语骤然终止，怔怔地稍抬下颔，水沿着他的骨相滴落――

        宋时清：“我不知……”

        “嘶……！”王铮语气不善，“王、爷！”

        宋时清微笑：“刑给出的参与此次贿赂的名单和理方式。王公子并无权限得知此事呢。”

        “不知什么？”

        王铮摆摆手：“行了行了，又不是非要听。”

        宋时清淡笑着落座，颀长秀美的手忽地抬起，用手背轻轻托起低髻的玉簪，玉簪抵着手，如雪水相。

        他轻垂眼睫，将发簪插好后，又慢慢地移目，半侧着脸，自下而上地抬眸，用墨色点漆般的凤眼望向顾瑶。

        “你喝下这杯水，我跟你说我的真心话，好不好？”

        宋时清低了低目，半晌后，轻轻地：“自当是溺与纵，呵护与依赖，驻守与奔赴……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