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抬脸，与顾丹鼻尖相抵。

        顾瑶被戳中笑点了：“干嘛不行？”

        他叹气，干脆将虾放永安碗里了：“好好吃你的，别逗你哥哥。”

        顾瑶抽出手，两指黏糊糊地沾满顾丹口中的涎水。他将涎水蹭在了自家的袖口：“皇兄弄脏了我的衣服。”

        皇帝：“……”

        顾瑶当即笑：“父皇，皇兄瞪我！”他把手一抽，给顾丹夹了个虾，“谁还不会告状啦？”

        顾丹反手遏住了他，将那不老实的手攥在掌心，如白瓷冷玉却生旎丽眉目，眼眸黑白分明一点红。

        他睨来淡淡一色。

        “……”顾丹别开目光，嗓音冷淡，语气却有些闷闷的不满，“你方才吻我。为何？”

        但……

        柔、温凉。

        顾丹发出不适的鼻音：“唔……”

        顾丹垂眸，丹凤眼一如既往不情愫，似霜似冰：“上来。”

        一顿饭相安无事地吃完了。

，就见顾丹慢悠悠地转眸，直直地一盯。

        既然如此――

        顾瑶掐住了顾丹的无名指，玩闹般将那红琉碧色高冰银环戒旋了下来。

        却不知，他那落到桌下的手掌，轻轻寻摸到了顾丹的手指。顾丹指节修长，指上玉戒石扳坚冰冷，肌肤感也是细腻冰凉。

        太子殿下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冷淡面容，仿佛无事可让他面起涟漪。

        顾瑶的手指沿着摸索，仗着顾丹不会咬自己的，两手指贴着插入了顾丹的嘴里。

        顾瑶漫不经心地加深了这个不应该存在于血于水的亲人之间的吻，趁其分心愣神，用撬开了顾丹的齿，径直地侵犯了他的口腔。

        轿辇不比车，内不算宽敞。两位虽然形相较武官而言瘦削许多，但好歹也是男子，落座之后多少有些相互挤挨。

        顾瑶百无聊赖中突然起了兴致。

        两张眉目相似的面容近在咫尺，顾丹半落眼帘，眼尾睫纤而，轻轻抖落阴影。

        顾瑶则微微歪，抬手住了顾丹的下颔，印得更重，尖探出沿着他紧抿住的扫过一圈，勾住他的肉感。

        顾丹：“这种举措太过呷昵，是风月之举，而非亲人友人之间的亲密。”他反问，“你怎会不知？”

        顾瑶本望着一旁的山水景发呆，闻声时静了片刻，回神后才出反应。

        顾瑶的与他分离，却将手指压在顾丹的苔上，抠了抠顾丹的口。

        顾丹：“为何又不带仆从？”

        顾瑶倒不在乎什么拥挤不拥挤的，卸了帘子一遮，干脆双手抱住顾丹的腰，往他脖窝一窝，鼻尖蹭了下凉薄的绸缎。

        顾丹紧紧蹙眉，强忍着干呕的望，一双丹凤眼弥漫起薄薄的水汽，潋滟着怒意和茫然。

        顾瑶哦了声，笑眯眯：“我就喜欢。”

        永安王和太子殿下一同告辞。太子殿下上轿辇回，撩起帘子瞧一眼独自一人的永安王，屈指敲敲轿框。

        他转过，抬起仰视顾丹，脸上挂着笑容：“皇兄收留我嘛。”

        皇帝夹着虾，僵住了。面前俩同胞兄弟长得相像，一个笑一个冷冰冰，结果骨子里都是跟云娘一样促狭。

        胞弟不开口，顾丹再疑惑，也不会率先发问。

        “父皇。”顾丹平静地指认，“永安笑话孤。”

        顾瑶好整以暇：“我怎么了？”

        通政司的事情已经被父皇敲打过了，顾丹三年监国辅政，基比永安王深厚太多，刑正好有缺口，但他若插手也太过明显。

        起初顾瑶对夺权并无兴趣，更多的是里的“那位”在行事，但日子久了，顾瑶也品出了些乐趣来。

        顾丹瞳孔一缩。

        比他想象的感觉要好上许多。

        顾瑶却感受得明明白白，方才他揽住皇兄腰时，顾丹的气息顿住了一息。

        “……”顾丹断定，“当罚。”

        顾丹将手掌放在了顾瑶的后脊，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顾丹放在他后背的手掌攥住顾瑶的衣袍，扯出了突兀的褶皱，仿佛年长的兽类咬住幼崽的后颈肉，试图将其抬起。

        顾瑶吻上了顾丹的。

        顾瑶笑得颠三倒四，左手手肘搭在桌面上，用手背半撑着面颊，右手轻轻敲了两下桌面，随后隐在了桌下。

        这只幼崽显然已经长大了，他不再能够被轻易地制止。

        他喜欢看到旁人错愕和颤抖的模样，喜欢用旁人的喜怒来确认模糊与真实。

        顾丹抿：“……”

        他难得出了犹豫之色，半晌，他似乎是斟酌未果，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顾瑶的突兀举措，干脆询问：“永安，你这是为何？”

        顾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