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觉得，如果自己有什么小动作，肯定是瞒不过顾丹的。

        只是，倘若有什么信息上的先机，宋时清不可能越过天行的范畴。

宋时清掌人事，王铮监察。

        负责此事的顾晨干脆连人都没有了，找人问罪都问不到。

        光是看着也没太大用，何况真正隐秘的东西也不会在这里说出来。

        一个合格的招牌起码也要懂一点事儿，顾瑶顿时打算奋发图强，把那些谈话记录都看了一遍。

        在那支离破碎的语录中，以一种奇怪的直觉，描绘出背后的大概：就仿佛这种事情他已经过千百次，思维已经成为习惯。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发癫了？！

        完！

        但是晋顺王传下去的那些谣言其实都不太靠谱，什么皇后偏永安王啊，什么幼子气盛啊，搞得好像顾瑶从小弱多病让母后挖了顾丹的心肉也甘之如饴一般。

        事实上，给永安王的“赐予”一直掌握着那个度，绝对不可能让永安王的权势明面上更胜过太子。

        实在不行，询问自己的幕僚们也不算丢脸嘛。要知，顾瑶是正经开府了的王爷，王府官吏的官职也是朝廷正经编制，都是他手下可以用的自己人。

        宋时清不愿意把谢不的份告诉他，他难还不能自己猜么？

        要是顾瑶把这次事情搞砸……太可怕了，母后一定会气得掐他的脸，然后搓他他敲他，以后再也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而顾瑶显然是一个只想要享受、又不想要负责的人，所以，在恩之下当一个富贵闲散又不算太坏的王爷，确实是他和家人都比较期盼的选择。

        好比保送国子监外加封荫不要，非要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读考科举再在翰林院熬资历，顾瑶又不是发癫！

        这就又要谈到天家这对嫡兄弟的教育问题了。

        六弟早夭，皇后确实是把情感寄托在了格相对更更粘人的顾瑶上。

        赵侍郎的水平和实力摆在那里，如果真的想要干点实事，在水利工程方面，没有他是不行的。

        即使母后封了王铮作为大行官，让王铮拿起了断水剑――顾瑶却清清楚楚地知，母后将天行的权力更多地转交给了顾丹。

        于是他的自信心再度振作：“我也不是个笨嘛。”

        顾丹可以轻易地拿到天行里的所有文档和记录。

        金总督与珍贵妃同姓金，籍贯也一致，好像是从番学那里找来的，虽是獠女，但有点质子的意味――应当是她们那族的继承人。

        好可怕！

        天下攘攘乾坤，天行即可见其一隅。

        这就有意思了，难怪他上辈子是自己当众刺杀的顾丹。这样确实可以躲开天行的耳目。

        “看来我上辈子的经历很丰富啊。”顾瑶心中默默。

        以至于顾瑶经历的教育和环境，也让他不那么执着于“大权独揽”，因为权势往往和责任挂钩。

        去年定下来的方案就是要到黄州开渠，但是花了朝廷几千万白银，成效一点也见不着，民是安置了，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搁这逗人玩呢？

        顾瑶惴惴不安，转念思绪去埋怨顾丹：所以皇兄为什么今天不来送我？

        所以顾瑶不太确定，宋丽红口中的“上辈子”里，他为什么会那么急功近利，还亲手杀了顾丹――简直勤奋过了！

        顾瑶却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顾瑶心里难过，一想到宋丽红那个不稳定因素，又隐隐不安起来：是不是太忙了？他一直都很忙，唉，忙点好，忙点好……

        连天都那边茶馆酒肆都有人议论起了朝廷腐败――更不用提母后的震怒了。

        坦白来说，无聊的。

        顾瑶边想边翻文档，心里焦虑，嘴巴上就停不下来，这时候呈上来的糕点他还存了个心眼

        天行直属皇帝，但是皇帝重病不事，权柄基本上归拢到了皇后手中。

        宋时清作为太子党，本又广结善缘，人脉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