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真在客厅看电影，大太太坐旁边削水果给儿子吃，保姆进进出出收拾宵夜的盘子，见陆行舟进来，随手将陆明真吃剩的烤羊排递过去，“二少爷吃宵夜么，还热着。”

        他讨厌捡别人抛弃的东西，并不心甘情愿“要饭的”，可如果能捡到江小茵，陆行舟甘之如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拉开椅子，坐好，刷题。

        “凭什么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陆行舟喃喃自语，“明明只是一群会投胎的饭桶。”

        陆行舟接过盘子，对保姆说：“谢谢阿姨。”

        但汁水将盘子沾得乱七八糟，裹着烧焦的迷迭香，就像从某人牙齿里抠出来的残渣。

        餐厅里，抓起掉落食物就吃的手。

        陆行舟在洁白的纸上画横坐标，一直划出草稿纸，画到桌面，也没画出终点。

        草稿纸翻页了。

        反正最多一年，林睦白去念大学就会把江小茵放下。

        陆明真杵着膝盖，余光斜瞟他手里放着各种食物的盘子，等陆行舟走回房间，肆无忌惮笑起来，“妈，你看他像个要饭的――”

        论脑，他并不尖。

        林睦白看到一定会气炸吧，他常上公车，却不喜欢自己的私车公用，要不然跟上一个女生也不会闹得收不了场。

        怪可怜的。

        “她会哭死吧……也会恨透我。”

        时移事易。

        陆行舟动图片，静静盘算。

        “干脆把图发给林睦白，让他们闹掰吧。”

        看一次就害他一次。

        对江小茵而言，不是多强烈多真挚的感情，放个几年，也该崩塌了。

独。

        育馆里，无助抱住他脖子的手。

        他转回学校车棚取单车，骑到家已经　11　点。

        陆行舟回到房间，连盘带食物全倒进垃圾桶。

        这几天睡觉都是用这几张照片打手枪。

        路上，担心他被货车创死，紧紧攒住衣服的手。

        陆行舟顺从地走过去。

        国内爹妈着不敢放开玩，国外还不敢么？

        最终男生把图拖进私密相册，没有外传。

        最出色的是策略和执行。

        陆行舟解锁手机，上面是江小茵敞开双，边眼睛边口的照片。

        要不然放弃吧，反正也过了，还了两次，偷吃到林大少爷的私藏点心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再犯险。

        很快就完一个专项练习，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演算过程铺陈在洁白的草稿纸，无序的字符很快排成江小茵的手。

        等留学回来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陆行舟掉桌面的痕迹，三手指合，灵活地旋转水笔，玩够了，随即投入下一个专项练习。

        大太太掀起眼望他一眼，冷着脸低下，不冷不热喊：“小舟回来啦，吃吗？”

        羊排确实还热着。

        陆行舟看不惯江小茵和林睦白在一起，但代价如果是她恨他，那不如就暂且看着他们在一起吧。

        女人放了串黑加仑在盘中。

        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