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睦白挑眉，“你们结婚这么早？”

        最后班主任捧过一把花红，放到她上。

        花红顺着大骨碌碌掉在地上。

        江小茵背着沉甸甸的书包站在校门口，等保安开门。保安是个六十来岁的老，握着旱烟不停吞吐，女孩寂寥的侧颜在蓝紫色的烟雾中生出令人恍惚的美来。

        林睦白站过去，在距离江小茵两米开外的距离说：“你要回去了？”

        赵玲哎了一声。

赵玲神一震，继续顺着他的意思介绍江小茵。爸妈死了，亲戚也不肯要，只有外村的老光棍托媒婆来说过，但一合八字，命得要死，老光棍都害怕。

        林睦白抱后仰，全自动座椅拉长，他深呼口气，似乎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莫名笑了一声，然后侧看她，说了一句江小茵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本来就是穷困的地方，但一提嫁到外地又生出的嫌弃。

        他说：“要听话，知吗？”

        赵玲气得踹了一脚桌子。

        这种古老的水果苦涩微酸，但汁在口腔走一遭又会返出清新的甘甜，是人工和技术所不能及的自然之力。

        林睦白听到想听的，不顾滔滔不绝的赵玲，啃着小花红信步出去。

        江小茵转过。

        林睦白连停顿都没有。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江小茵转。

        待她捡起再看，老师和学校已经是百米开外。赵玲捡了个石砸车，狠狠的，可厉害如她，还是没能砸到林家小开乘坐的车。

        但远远不如人工栽培的苹果甜腻。

        她不知该看哪里。

        江小茵抱着书包稀里糊涂坐上这群人的车，她收拾的脸盆和衣服都被林睦白扔在了车辙深深的泥土里。班主任站在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目光在江小茵茫然的小脸和高得看不见天的大山之间游走。

        她想起那些带着零食和汽水闯进家里的叔伯。

        江小茵紧书包带，不吭声。

        黑白分明的眼透出狐疑，她看不懂林睦白。也许这位少爷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来可怜她，可是这所学校比她惨的又不是没有，干嘛只可怜她？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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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无法将男人们老而猥琐的脸和林睦白重叠，他那么白，长得还很好，腕间的钻石手链闪闪发光。

        她还是太小，不懂只是。

        江小茵一动不动。

        “她都十五了！”赵玲眼中透出不符年龄的成熟，“又不可能念大学，等到十六就该出去打工了，找不到本地的就只能一个人嫁去外地……哈哈哈。”

        林睦白又说：“我可以资助你到城里念书，一直到大学毕业。”

        花红确实像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