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淼翻着照片的手忽然顿住，指着一张照片冲周念说：“念念你瞧，那个时候你还是短发呢。”

        也许只是喜欢和她爱这件事。

        有景，也有人。

        少年上热烈的温往鼻尖凑，周念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搂住她脖子，她涨红了脸，小声说：“我……我不打球。”

        任雪芳怒不可遏，骂的话更难听：“你弟弟年纪小懂个什么？不过是几发，你就得对他动手？那我今天把你发剃了，你是不是也要对我动手？我倒要看看，是你周念有本事，还是我老了治不住你了。”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

        回来后晒黑了不少，少年时期的男生骨骼还没有完全长开，但陈凛明显比同龄人更高，这趟旅行更让他显得坚毅，轮廓分明，眉眼之间的锋利凛冽也更为显眼。

        她骂了周霖。

        任雪芳不准她帽子遮掩。

        那是周念第一次和周霖生气。

        见状，于淼淼也不想两人快开学分离了，还这样闷闷不乐，她干脆拿过自己收集了三年的相册，放在周念眼前翻。

        周念没吭声，沉默了下来。

        那一年的夏天有多热，周念已经不记得了。

        苏城二中坐落于山上，以至于楼梯和弯弯角角特别多。

        一副“少来沾边”的拽样子。

        陈凛一行人也没去看运动会，在半山腰球场打篮球，她从一旁经过时，不知是谁在投篮，球没进，反而砸到她脚边了。

        于淼淼从小学开始就喜欢摄影，考上苏城重点高中后，她妈妈就买了一个便携式相机给她。

        但是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在学校遇见了，在十月的秋季运动会期间。

        她麻木的闭紧了眼睛。

        那会儿周念是真的怕了，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把发剃光的，她哭着跪在地上求任雪芳不要剪她发，她和周霖歉，七岁的周霖躲在任雪芳后，低着没敢看她。

        说她错了事情，打了弟弟，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结果这才刚毕业，就被她姐妹拿下初夜，这不得让她在外面三天三夜啊。

        在那面光的理发镜前，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发一点一点的被剪短，最后剃刀贴上。

        周念知他回来后，其实是有意识躲着他的。

        陈凛那个暑假不在国内，他去了国外公路旅行。

        那是第一次，她清楚的知，她其实是不被自己妈妈爱的这件事。

        她只记得，她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哭着求理发师叔叔不要剪她的发。

        那人喊了句：“哥们，帮忙投过来。”

        周念苦恼的抓抓小脸，自嘲一笑：“六水，他不喜欢我的。”

        周念到现在都清晰记得，陈凛那时看见她的眼神。

        是任雪芳着她剪的，因为初三毕业的暑假，周霖玩剪刀，趁着她午睡时，把她的发剪的乱七八糟，有一段没一段的。

        对

        那是高一的她。

        嘴上：“哥们，你这也太瘦了吧，运动会了还看啥书，过来一起打球呗，强健，还能长个。”

        但是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哀求。

        除了自己，她什么东西都拍。

        声音细细的，一听就不是男孩子。

后干脆利落的转走人。

        于淼淼一听这话，顿时又有些生气，“念念，他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上床？要是这样的，陈凛就是个死渣男！”

        周念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多。

        周霖立大哭，跑去找任雪芳，说她欺负他。

        任雪芳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去了理发店。

        因为大家都在看比赛，教室没多少人，她就不会被大家盯着怪异的打量了。

        弯腰一把勾起球，顺手搂了搂她的脖子。

        发剪的特别短，齐耳，丑的无法入眼。

        周念低着，不想和任何人有眼神交。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周念不出眼泪了，她只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卧槽！”

        后来高一开学，她的发依旧是短短的一层，像秀气的小男生。

        初三暑假那两个多月的时间，她都没有出过门。

        周念人瘦瘦小小的，藏在硕校服下的影也就显得愈发羸弱了，可能是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那人觉得让她投球不太现实，干脆自己跑了过来。

        她抱着书往教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