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

        商佐再问：「既然都不是，那是和班上同学？」

        爱生气。

        逆着光，女孩子朝他招手。「快呀，我没玩过，怎么玩啊？」

        男孩子没应，司倪自来熟。两家的格局差不多，她熟门熟路地进房，早把范友珍的叮咛忘得一乾二净。

        司倪赶在晚餐前回家，到家时发现商佐也在。

        「大伯，有带礼物给我吗？」

        他继续问，「哪的朋友？司蓉姐的吗？」

        她一路只顾吃饭也没说话，商佐以为她在闹脾气，「待会吃太撑，我是不会陪妳去走路。」

        「哇啊！这是五子棋吗？你自己下吗？这不是要两人玩吗？」

        「她才不带我一起，她觉得我很丢脸。」司蓉上高中后就像吃了炸药，时常生气，也不准别人乱进她房间，范友珍都说那是叛逆期。

        几乎不曾打过照面的邻居比她想得还要纤弱，个子比商佐矮小了一些，留着一偏长的黑发，五官都被额前偏长的刘海遮挡。大概在屋内的时间长，衣内的肤却异常冷白，不像商佐总爱往外跑，肤都晒成古铜色。

        司昂斥责，「没礼貌。」

        她一连问了好多问题，站在门边的男孩子只是直着腰背站在原，低着脑袋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司倪已经盘坐好，「你可以教我吗？」

        「你一个人在家啊？」

        「你在什么？下棋？」

        司倪惊喜，迅速放下碗筷上前迎接，司明发见她来，一把将她高举，乐呵呵：「我们倪倪又长高了。」

        「不是说今天和朋友玩？玩什么了？」

        话还没问完，电铃响了，司明发来了。

        听闻，司倪大声欢呼。

        「反正很好玩，我很喜欢。」

        商佐狐疑地看她一眼，「哪来的五子棋？」

        然而这疑虑只在她心中滞留三秒就消失——她又听见狗叫声了。

        司明发说，「没关係，小孩不爱礼物我才担心。」他亲暱地用脸颊碰了碰小女孩乎乎的脸，「都带来了，大伯买了好多，待会吃饱了就来拆。」

        司倪忿忿不平，「大伯是我的大伯，怎么还给商佐带礼物？」

        她匆匆坐下吃饭，商佐才举筷隔的人已经扒完饭了。「妈咪，我还要再一碗！」

准备敲门时，后知后觉地想起范友珍的警告——别和隔家的小孩玩在一起。

        商佐也起打招呼，司明发，「也给商佐买了。」

        司倪眨眼，尴尬：「你好。。」

        司明发大笑，「对对对！我是倪倪一个人的大伯。」

        司倪捧过碗，「不需要，我今天很饿。」

        非常确定。

        她才转想找，眼前的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

        听闻，门旁的人终于挪动脚步，藏匿在碎发后的眸子幽暗，赤脚踩过的木质地板发出刺耳的哭音。他缓缓带上门，隔绝走廊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