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倾无言地接过衣服，宽松简单的开襟款式，一侧腰有系带，有些像温泉浴袍的设计。他浑都痛，那难言之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而陆续又向外淌了些许，断断续续，黏黏腻腻，他沉默地穿着衣服，似乎那些疼痛和不堪都没有影响他。

秦素对着阴暗的陆秀峰问：“有衣服吗？”

原倾的呼在他出现的瞬间骤然急促起来，他的四肢费力地想要挣扎。

但他还是听话地重新退回了黑暗中。

原倾一直盯着她，仿佛相比她在什么，他更在意她的脸。这忽然升起的念令秦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禁又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

两只手铐都打开了，他手腕上红色的血痕与伤口全显出来，秦素轻轻皱了皱眉。

她解开他腰间的束缚带，那类似横向安全带的三指宽帆布带厚实而糙，他的腰腹同样有不少摩与挣扎留下的伤痕。

“我帮你解开上的绳子，你别动。”

秦素没有看见，在黑暗中，陆秀峰的目光微微闪了闪。

他拼命拽着衣摆，企图盖住他下的狼藉。

她把衣服递给似乎还神思恍惚的原倾：“你可以自己穿吗？”

“我帮你把手铐打开。”秦素怕再刺激他，先拿着那两把钥匙向他晃了晃，然后才低帮他开锁。

但是，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年轻男人。

但是他的手指在颤抖，他本系不上系带，连圈住带子打个活结这样的动作都不到！他像是在和自己较劲，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最后却抖得连手指住系带都无法到！

在感知她的气息离自己很近的一瞬，他无法控制地浑紧绷，但还是顺从地任她继续靠近自己，将那些该死的带子系好。

看着她完成动作后，又退后一步站直，他心中忽然有种细微的失落。但是这失落很快被惊慌和抗拒所代替。因为秦素绕到了他双之间，蹲了下来。

秦素隔着衣服握了握陆秀峰的手，她感觉他的手僵了一瞬，又放松下来，而后默然地回握住她的手，直到她拿着衣服收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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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米白色类似及膝连衣裙的病号服被递了过来，大概是怕再次刺激原倾，陆秀峰刻意将自己的形隐藏在阴影中。

金属床的床尾可以升降，她降下床尾后，将他轻轻扶坐起来。

可是涉及到刚刚被侵犯的隐私位，原倾再次陷入了癫狂的情绪，本听不进她的话。他双臂毫无章法地挥舞着，甚至推得秦素退了一步差点向后摔去。

原倾费力地抬看向她，不知这是美梦还是恶梦。但是陆秀峰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这件事实安抚了他的情绪，他总算没那么激动了。

“素素，我们走。”陆秀峰的语气中有隐忍的恼火，他现在

一双纤细白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来。”

“不要！不要！”他尝试站起来，却忘记自己的双还绑在床架两边，晃得床架与地面摩出刺耳的声音。

“别动。”秦素按住原倾的肩，语气轻柔如同呓语，“别怕。”

她落入了一个温的怀抱里。

“你退后点。”秦素对陆秀峰说，没有忽略他眼中闪过的一点点类似委屈的神色。

从阴影走来的陆秀峰，将手铐的钥匙放在秦素的掌心中。他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秦素拿过钥匙后视线又回到了原倾上，他最终还是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