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面就是在李跃公司单独的“小厨房”里，环境不见得奢华，但是安静舒适。菜品更是领导层的专属大厨的，清淡、干净又美味。李跃吃得差不多了，抽着支烟，岑野还在颇有兴致地剥一盘麻辣小龙虾，吃得嘴通红十指染油，虽然这么着相还是漂亮，哪有半点明星的矜持。

岑野“嘿嘿”笑了，说：“谢谢跃哥。”

岑野转了转手里茶杯，说：“跃哥，你肯定比我更有经验和眼光，发展想法也更稳妥有效。但那些说到底都是外在条件，我信你，你能把我的各种外在发展条件安排得最好。

“半年。”李跃开口。

李跃听完后，没急着表态，而是仔细思量再三，说：“我求的是稳，你求的却是险。说实话我还是希望你按照我的想法来发展。”

李跃也着烟笑，说：“我何尝不明白你说的理，但这个时代，现在并不是你有十分实力，就能拿到十分回报。很多人在乎的是更肤浅、更快速的东西。所以我才说你的路子风险太大。因此尽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其实也希望你走那样的路。但，我作为你的制作人、合伙人，我之前不能建议你走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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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笑了，说：“给你半年时间，按你自己的想法规划、发展，集团这边只提供参考和资源。你要是能上一步，以后就按这条路子来。如果人气有下，那就怪我别客气，你不到自己夸的海口，老老实实去给我开演唱会参加真人秀，继续跟牛似的刷存在感和国民度。”

岑野讲完后，李跃还是没说话，慢慢抽着烟，镜片后的双眼若有所思、光亮暗藏。岑野的手指就在桌上轻轻不断敲着，居然也是一副不动声色模样。

李跃说：“你把真人秀和汤三哥的电影主题曲都推了，集团这边其实为难的。”

于是岑野更掏心掏肺地说：“你一直说希望我发展得更长久，我觉得人有了盼，重新有了冲劲儿，才是长久的本动力。可能我接十电影主题曲、真人秀、不断开演唱会，能够不断在公众刷存在感。但一首好到极致打动所有人的歌，说不定就能让我走上神坛。但前提是我要能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心情，去寻找、写出这首歌。你说我求险，但不也有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吗？”

关于自己选择的原因，岑野和哥哥已说过一遍，今天来见李跃前更是斟酌一番，所以现在侃侃来，理充分、情通理达。

李跃微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岑野也不慌，把手里最后一个龙虾剥完，又拿巾了手，丢在一旁，喝了口水，说：“跃哥，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事。”

但，事是人的。我不是说消极怠工什么的，工作起来我是个什么人你也清楚。但我真觉得没劲，兴奋很少，疲惫很多。音乐、创作，如果自己先感到’没劲’，哪怕我再努力，出来的东西你觉得会好吗？粉丝可能会盲目崇拜，我今天就算写首垃圾歌出来她们都会闭眼叫好――说实在的这两年我写的歌里也不是没有垃圾，为了合专辑进度照样自欺欺人发了――粉丝带着光环看我不挑病，但是外面的人，不会看不到。”

……

孔，有点疼，也有点发自内心的欣赏。

岑野抬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