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商量,要怎么把他给殺了。
卓湉取下眼镜,从口袋摸出一条手帕,仔细拭沾了些油脂的镜片:秦生这些年一直用钱收买人命,在你心里,好似每个人
上都有一个价格牌,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条命值几钱呢?
卓湉不再看他,捧着电脑走向屠宰台,像是没看到枱面的陈旧血迹,直接把电脑搁上去。
而他躺着的这长笼被吊在半空,他的下方,是一个蓄满水的水池。
眼珠动,秦天笙死死盯着朝他走近的卓湉,想张开嘴说话,但还是没办法。
唰啦,塑料门帘拨动,有人从外走进。
唔!你、你!停!秦天笙以为还有谈判的空间,没想对方直接动手,他想嘶吼,想挣扎,但没一样能到。
但立着一台摄像机。
笼网的网眼很密,往外看,是一个类似屠宰车间的地方,目光所及之都是吊诡的红色灯光,没有窗
,不遠
的门上垂着肮脏老化的塑料门帘。
嗅觉渐渐也恢复了一些,他这时察觉到空气中有另外一难闻刺鼻的气味。
饶是了心理准备,看到
环境时他还是心脏重重一沉。
正常人被活活浸入水里都会心生恐惧,秦天笙也不例外,但他没失了理智。
许是灯光颜色的作用,秦天笙总觉得水池里蓄着的其实是血,所以他的鼻子里那阵血臭味才一直挥之不去。
她在摸板上划拉点
了几下,吊起铁笼的铁链突然喀拉喀拉响起来,铁笼晃了晃,开始往下降。
噔噔噔噔
是金属焊接的味。
他穩住心,习惯这让常人难受的窒息感,慢慢等药效过去。
秦天笙意图找到笼子上锁的接合位,但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锁。
明明是感叹句,却一丝感情都没有。
秦天笙想皱眉,却发现自己还没能很好地控制面肌肉。
他发现,这个水池是新建的,不知是玻璃还是亚克力,水池是透明的,他能在晃动的水
中看到卓湉变形的
材,和一闪一闪的摄像机提示灯。
这个卓湉着眼镜,眼神晦明不清,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被吊在铁笼里的男人。
秦天笙瞪大眼,鼻翼翕动,咙深
终于艰难地挤出声音,但一开始只有嗯嗯呜呜的单音。
逐渐有了光,秦天笙缓慢睁开眼,准备观察环境。
关他的这个笼子,被焊死了?
中央有一张宽大的屠宰台,庆幸的是上面没有放置屠殺工或其他
待工
。
秦天笙完全清醒了,他咳出两口水,面目狰狞地狠瞪着面前女人,咬牙切齿问:你想要什么,说吧。
海底太暗,鼻腔让腥臭恶心的血腥味和腐烂味灌满,他看不清周围有什么怪物在虎视眈眈,只能听见它们在窃窃私语。
摄像机亮着红灯,规律地闪烁,宛如一颗被血染红的细小星球。
吞入肚,而是把他关在用骨制成的笼子里。
世界安静下来。
哦,你想要我条命?秦天笙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嗤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标价,我也不例外。
这让他竟一时有自己于一包
稠血浆里的错觉。
秦天笙并没有那么慌,他和安全顾问每年都要模拟一次被绑架的情况,第一步就是要让自己不能陷入恐慌。
卓湉斜睨着电脑屏幕。
笼子很快到了池水,浸
了男人的西
和衬衫,秦天笙一咬牙,深
一口气蓄在
腔里。
这个才是真正的卓湉。
这铁笼似乎是为他量订造的,长宽高基本和他的
型一样,所以就算这时他的手脚都没绑住,他依然连翻
都没办法。
他是侧躺着的,躺在一个长形的铁笼里。
很快,电子闹钟声响起,卓湉按下上升按钮,铁链便喀拉喀拉往上回收,铁笼也重新回到半空。
这场直播不用扣1刷屏,不用打赏送礼物,卓湉没开放麦克风,但选了首德彪西的作为背景音乐。
喀拉喀拉,铁链继续往下,铁笼一点点浸入水中,淹没了男人本就微弱的呼声。
屋檐很低,空间空旷,矮梁下挂着好些个黑色大铁钩,钩尖似乎还沾着些带血肉碎,会有乌蝇将会在上面产卵繁衍。
这场在暗网的殺人直播才刚开播而已,已经引了近千人进场观看,而且在线人数快速增长中。
半晌,她缓缓开口:好像条死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