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追不自在地往旁边避了避。

        这话也就是一提，几人自然识相推拒，只是望过来的目光多了不明的意味。

        他忽然眯了眯眼。

        “搅搅糖。”这个她倒是很熟。

        好半晌，脖子都酸了，才见他又勾起笑来：“好吧，真贴。”

        “不喜欢？”斯文温敛的少年又凑过来，“不喜欢吃就别吃了。”

        一回眸，同行人站在前面等着他俩，神色怪异。他见了，推推眼镜，和煦地笑笑：“你们要吗？”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讨厌我呢。”

        她就坦坦地仰上望。

        小时候学校外面天天摆着这样的小摊，五一块就能买一小坨，小学生们也是这样围在摊位边，她自然也是想要的，只是没零花钱，很少能享受到这点甜。

        小孩子行事天真，周围的人听见了便忍不住笑，瞄几眼少年的脸，拿话去逗她，惹了个大红脸。

        风动，下少女一缕鬓发，温子言漫不经心去拂，却见面前这张脸下意识后仰了些许。

        温子言留意到了，便笑眯了眼，似乎她不爽就能让他开心似的：“三分钟热度？”

        “没人烦就不会只有三分钟。”女孩子意有所指。

        小女孩乐开了花，噔噔噔跑去老边说悄悄话，帮他把糖拿过来，自以为隐蔽地小声说：“我让爷爷多给你一点糖，因为你很好看。”

        想着，心念一动，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温子言瞥见了，便挤进人圈去排队。

        温子言擅长交际，但和小孩子打交还是一回，拿了糖就往外撤，把糖棍子递到夏追手里，心情更好了几分。

        “干嘛？”她觉得莫名其妙。

        夏追糊：“不是。”

边飞了只花蝴蝶。渐渐地，心中涌上闷气，连欣赏桃花的兴致也没了。

        “那是什么？”他仍是笑着的，“不是不喜欢糖，只是不喜欢我？”

        “欸，你！”

        他猜得准，夏追却不能这样回。

        “是么？”

        夏追扯了个借口：“我现在名声太坏，怕对你不好。”

        “不喜欢被他们看见我和你亲近？”

        京城的花都开艳了，更南的原城恐怕已经过了花期。夏追和他唱反调：“大少爷当然不觉得公园有什么好看，但我们穷人就喜欢来这儿凑热闹。”

        “怎么会……”

        “喜欢凑热闹吗？”他若有所思，没走几步，竟直接拉起她手腕往右走去。

        “这些无聊的玩意儿，你看腻了也正常。”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公园就是这样子，人挤着人，哪儿都一样，你要是喜欢看桃花，回原城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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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夏追在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到了一圈人外围，从肩膀和肩膀的隙中能看清里面是个小摊。

        温子言愣了一秒，回她个笑容：“谢谢，你也是。”

        卖糖的是个老，边围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叽叽喳喳地收钱，大抵是孙女放周末来帮忙。温子言把钱递过去，小女孩就比着指找零，抬眼瞧见温子言那张脸，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不是说喜欢热闹？”仗着高优势，温子言看清了小摊，低向她汇报，“卖糖的，用两棍子搅在一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