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转过：“刘副将过来取药的？”

        刘刚忙“是是是”，大冬天的他是跑出了一汗，在后颈上胡乱抹了一把，糟心：“方才又碰到那老了，死活拉着我与王甲不让走，生怕咱说话不作数似的，我这不就想着赶紧将人打发了。”

        在军中，旁人都叫他一声军医，唯有王副将与刘副将会喊他胡老。

        医者都怀有一颗探究之心，她泛起疑惑，鼻尖忍不住钻出来，轻轻嗅了嗅。

几声，不见半丝昏沉要倒的迹象。

        刘刚怕他老糊涂，提醒着：“是不是记错了，放在别了？”

        “胡老！”

        胡大夫虽年长，可自认为还没患呆症呢，他连忙否认：“断没记错，我今日晌午才调好，就放这了！下午言女史过来时还……”

        他急忙阻拦，又不好同她个小姑娘直言那是用来给畜生情的药，便谎称是他改良过的纯迷药，一嗅便会中招，让她千万莫闻，否则会将自己撂倒。

        都是医者，又是老熟人，胡大夫便没她，等再回过时，正好看到她拿起这包药粉拨弄查看，似是在琢磨其中方，还捻起一些要嗅。

        结果进屋后，胡大夫在架子上翻了半天也没找着那包药。

        结果那一公一母两牛关在一起快两日了都没产生出感情，必得以药来辅助，刘刚这才找到胡大夫帮忙。

        老伯也是怕他们过几日走了不再这摊，今日见他们押送走乱党后，立刻窜出来拉住他们又是一顿哭嚎。

        胡大夫一拍大：“坏了，怕是让言女史给拿走了……”

        胡大夫正要回医舍，听到有人叫他，未回，笑先起。

        起先这老伯也是不敢作闹的，乱党被擒后，少将军让去安抚百姓，老伯得知他们是官军，又见他们并非恶辈，这才放心地哭嚷起来，说他家中全靠那牛干活，揭不开锅时也没想过要宰牛吃肉，如今牛叫他们给殺了，这是要了他全家老小的命啊。

        他与王甲的意思是赔银子，结果这老伯说当下有银子也买不来一能干活能使唤的牛，非要他们赔一匹强壮的给他。

        ……怎会如此？

        虽说这药需得水，可他磨粉磨得细，又是给畜生用的猛药，人若不慎入些，多少还是会不舒服的。

        这事说起来还得推到他们打入城那日。

        胡大夫笑：“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小老儿这就给你拿去。”

        战等同于兵，如何能赔出去？他们与那老伯一翻商量后，答应他在铜县寻两有牛的人家，给钱种，回产下了小牛犊子再叫那老伯去领。

        下午言女史来他这里还消膏子，之后又在医舍四看了看。

        少将军严令他们不准伤及百姓，可刀剑无眼难免会有磕碰，其中就有位老伯在拉着牛车奔逃时，那颤颤巍巍的老牛受了惊吓，跑出去到人，就叫他们的人给无情咔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