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转过陆夫人的子，看到她不仅满满脸是血，血还从她口鼻中也出来时，她立刻犹如被人攥住了咙般感到窒息。

        陆夫人用力攥着她的手：“眉儿啊，其实并非是个废材，他自小读书万卷，能诗会赋，既可弹丝品竹，亦可妙手丹青……许是为了陆家，为了我与老爷，这些年来，他才不敢一展才华，也不敢向你表心意……”

        陆夫人放心地笑了，子也不再僵，慢慢抬起颤抖的手，似是想要摸摸她，言清漓赶紧伸手握住。

        其实她早有感觉，只是陆眉不说，她便当不知。

        陆夫人不畏强权，毅然赴死，实是令人动人，此话一出，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纷纷附和，其他人一听，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为了自的安危着想，也纷纷开口质问。

        受到重创后，若是连口鼻也向外溢血，便说明骨碎裂了，累及到眶与蝶骨等，以至内损严重，脑中脉落破裂出血，这样的情形，其实已经很难再救回来了。

        陆夫人被血水呛了，咳嗽起来，言清漓不让她在说话了，她却摇摇，坚持：“孩子，你唤我一声琅

        “琅姨……琅姨？”

        言清漓见陆夫人艰难启，似是要与她说什么，忙低下去，听到陆夫人用气声说：“好孩子，吓到你了，莫哭……”

        入不可携带利，她上没有银针，无法施针止血，来时也没想过在中还能受伤，香里藏的尽是些自保之类的迷药毒药，好不容易摸出一枚吊命的参片，便立刻推入陆夫人口中。

了如何还能用来迫陆正覃那个老顽固？

        眼泪掉在了陆夫人的眼上，陆夫人缓缓睁开眼。

        “有件事，琅姨其实一直想与你说，却始终开不了口……如今人死灯将灭，怕是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陆夫人越发黯淡的眸子里显出一抹不舍：“清漓，我儿陆眉，他心悦于你。”

        血水在间翻涌，陆夫人顿了顿，气息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我若死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眉儿……会用他去威胁他爹……好孩子，琅姨求你，想法子出……找到眉儿，让他走！走得遠遠的！别再回来！”

        看到她这般悲伤，陆夫人既心疼又欣：“琅姨不后悔，老爷会懂我，琅姨唯放心不下我的眉儿……”

        苏贵妃显然也有些慌了，立刻命人去传太医。

        言清漓急忙摇，眼泪却越掉越凶了。

        这一刻，她恨自己一医术，却学无所用。

        ——谁又知下一个被断手断脚，会不会变成自己？

        陆夫人紧闭着眼，毫无反应，气息微弱。

        言清漓坐在地上抱着她，想起了上一世娘亲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她发颤，害怕到不能自已，眼泪止不住地：“琅姨……琅姨你醒醒……”

        言清漓一边紧咬着发颤的齿关，在上摸索丹药，一边将面朝下，趴在地上的陆夫人慢慢扶起。

        尚书张浩起是为宁天麟事的，他的夫人看到此番情景，壮着胆子颤声质问苏贵妃：“贵妃娘娘，恕妾直言，你不是说会保护这一屋子的官眷？那为何还要断陆夫人的手指？若非如此迫，她怎会去撞梁自尽？”

        陆夫人满眼乞求，说这些话时口鼻中又涌出了不少血，言清漓哭着点。

        阁中霎时就乱成一团，言清漓对那些喧嚣充耳不闻，边哭边用帕子给陆夫人清创止血，帕子被血浸染透，她又撕了衣裙，明知这么已是徒劳无益，却依然不愿放弃。

        言清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