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私,他确实很想自私地将她占有,但爱也是成全,所以他愿意放她走。
言清漓慢慢地抬起,望向那人颓然转
的背影,眼眶有些
。
她每每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去他妥协,这次也一样,她又一次仗着他爱她,得逞了。
可是里那一
抗拒的力气,令他怎么都说不出这些话来。
他心里清楚,她不过是看在裴澈与裴凌的面子上,才开了这个口。
车轮碾过刑场外的血
,朱家囚车上那些年岁不大的小丫鬟们啜泣的声音言犹在耳,还有楚家女眷们的下场,这些悲剧就不必再重演了。
简短的一句话不知了多少无奈,多少苦涩,犹如一把刀子割开了他的心,宁天麟闭上眼。
如今他已是宁朝新帝,万民所期,即便宁天弘的皇位得来不正,那也是按照祖宗礼法登基继位过皇帝的,是他宁氏一族的子孙。若四殿下才一上位便用十分残忍的手段打殺了手足兄弟,一来打天家的脸面,二来也会令百姓觉得他是一位暴
的帝王,于统治不利。
裴凌说过苏家几房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主子仆人全被下了昭狱。
言清漓听出他清的声音中染了淡淡的鼻音,背过
去,应也是不想被她瞧见他黯然神伤的模样。
宁天麟已经隐藏好情绪,闻言转过来看她,她的神情中没有怜悯,甚至说起裴伯晟那三个字时依旧有着淡淡的嫌恶,但是她的眼神却飘得很遠,看着他,又似不在看他。
“另外,阿漓有个不情之请。”言清漓抬眸看向那人负手而立的背影,“武英侯裴伯晟助纣为,理应当诛,但裴家的两位儿郎于陛下的社稷都有助推之功,且并未与苏家一党同
,虽不能功过相抵,但若可以的话,阿漓还是希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将裴伯晟永久关押也好,驱逐
放也罢,总之,留他一命吧。”
那跪伏于地的
影,不断告诉自己:那便“顺”了她的意,就让她留下!无论她愿意与否,无论她心里有无其他男人,留下她!
他的皇后!即便日后只能与她相敬如宾,即便她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端庄美丽的木偶,至少也要让她这个人,永永远远地留在他
边!
许久许久,久到言清漓的双都已有些酸麻,才听到那人轻轻的一句话:“起来吧,你既不愿意,便算了。”
言清漓懂他的难,“一切就按照陛下的意思,依国法
置了便是,阿漓没有什麽特别的想法,只希望有罪之人不要轻易逃脱,无辜之人也不要受到牵连,苏府中那些与当年之事没有干系的仆婢妇孺,若没
过其他恶事,能放的就放了吧。”
“昨夜宁天弘已被赐死,众口铄金,我无法施加酷刑于他,不得不给他个痛快,至于其他人,你想如何置都依了你,但说无妨。”那人的声音忽然变得疲惫沧桑,应是强撑着
神与她转换了话题。
高不胜寒,不知是否是登上了这个位置所致,那人的背影又平添了几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