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漓见陆眉沉默下来，被包裹在他掌心的她的手指展开，从他的指间一一穿过，安地握住他的手摇晃：“能回家就好，四殿下一定会还陆家一个公的。”

您去堆雪狮呢。”

        沉默一瞬后，陆眉又提议：“那……李勉你可还记得？李兄设宴府中，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同去，说是要给我们好好接风洗尘，除除晦气，你可想去？”

        她若有似无地点点：“阿来还好吧？你们如今还在李公子府上住着吗？”

        星连极为附和陆眉的话，摊手在言清漓面前，掌心赫然出现一只由两颗雪球垒成的雪葫芦，只是他掌心热，那葫芦呈到她面前时端那柄都化没了，只剩下短短一个尖。

        然而她唯一的反应只是连着昏睡了两日两夜，醒来后不哭也不问，不喜也不怒，甚至没有提过那个人的名字，也没有提过那一晚的事。

        可他们都清楚，她没有生病，里最好的太医诊过了，玉竹也日日悄悄为她把脉，她的除了被囚禁太久有些虚弱外，无任何大碍。

        陆眉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哪里是担心这个，他又哪里还有家。

        房中四人都心情沉沉地望着她。

        陆眉神情一怔，随后垂下眼眸，慢慢握住了她的手，“陆家的宅子已经解了封，我回府了，清儿，此事我前几日就与你说过的。”

        那个惊心夺魄的夜晚，在他们都惊恐地以为她躲不掉那些弩箭的时候，是裴澈护了她，又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又岂是这一时发懵，小半个月了，她始终都是这个样子。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呆在房间里，要么看书，要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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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记得他们说过的话，言清漓又问起星连：“要回仙云山了吗？何时启程？”

        星连拍了拍肩上的薄雪，陆眉也脱下充满寒气的厚氅丢给青果，玉竹朝他悄悄摇了摇，陆眉略一颔首，随后一屁坐在塌边的炉旁，对那坐在塌上的女子长眸弯起：“街坊们在巷子里堆了好多雪兽，卖相虽不及嘉庆关的雪塑，但也别有一番风趣，要不要去瞧瞧？”

        言清漓刚想摇，但又想起当初正是这位通政司司正家的公子助他们逃出盛京的，也确实得找机会好好答谢人家。

        “是啊小姐，雪可大呢，也不冷，出去玩玩吧！”说着，青果就带着两名男子进了屋。

        见星连垮下脸颇为懊恼的模样，言清漓微微一笑，又摇了摇：“你们去吧，我今日有些懒怠，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言清漓先是有些茫然，随后歉意地一笑：“瞧我，刚刚睡醒，脑子尚有些懵。”

        她说话事还同平时完全一样，只是闲下来的时候，原本就安静的她似乎变得更加安静了，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哪怕是与她十分挂念的两个婢女团聚，她也没有展出他们想象中那般开心的模样，甚至于她一直拥护着的麟王终于踏进了那座巍峨的殿，擒住了落荒而逃的宣德帝等人，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甚好。

        她只是时常会走神，以至于常常忽略了周围人同她说话。

        陆眉与星连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