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却如她所言，在亲手殺了他之前，她应是不会再有轻生的念了。

        外传来那值守婆子的轻咳，提醒：“将军，四更天了。”

        他要得狠，她子狼狈，怕是稍后人进来后看到这一情形，她不知又要对他生出多少怨恨。

        说着这话，他将她放回到松的床上，拉过被褥遮好她赤的。

        在她今夜主动挽留他且没有抗拒他的那一刻起，他就隐隐察觉到将等着他的会是什麽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他说的没错，这个机会是她自己错失的，言清漓气恨到无话可说。

        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有负于她，明明自己也恨毒了他，可为什么……为什么时至今日，在他负了她又欠了她那么多的情况下，她终究还是心了。

        “为什么不动手？”他看向那失魂落魄的赤女子，静静地问。

        这样也好。

        她抬起，不再掩饰自己那强烈的恨意，眼锋如刀地朝裴澈瞥过去，“我只是觉得，若就这样让你死了，着实是便宜了你！”

缠绵？他迎娶那个女人之时，又可曾想到过她尸骨未寒家门冤？

        ……

        可也不知为何她最后没有下手，而他也及时清醒过来——不行，他还不能死，她还需要他的保护，至少将她安全送回到那个人边之前，他这条命都还不能给她。

        可他依然义无反顾地步入了她设下的陷阱，只为了蒙蔽自己。

        可刀尖将要碰到裴澈的脖颈时，她的眼前又突然出来一个潇洒俊逸的少年郎君，用手指轻弹着她的额，笑着唤：“清清”。

        言清漓挥开他的手，躲过他同样为她披过来的衣裳，她想自己起，却因无力起了两次才站起来，见状，他再不容分说地将她抱起。

        眼下，她也只能将自己理不清的思绪归结为不想让裴澈这么痛快就死了，她应该让他也感受一下她当初尝过的痛苦，让他在临死前知她是谁，她为什么会针对裴家，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取他的命！她该让他知天好轮回，是楚清回来向他复仇的！

        眼一厉，心一狠，她终于挥刃向下刺去。

        言清漓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停手了，她踉跄地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心里生出了无尽的挫败感。

        其实在她举起匕首时，他真的想过，若是能就这样死在她手里也好，如此，应能消解她不少心中之恨。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在拿到利的第一时间，是先想着如何殺了他，而不是为了麟王去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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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此时再不回府更衣，怕是要赶不及早朝。

        而此时，裴澈也慢慢睁开眼，起。

        泪划过脸颊，言清漓借着将发丝挽去耳后的动作将残泪去，无声地笑了笑。

        他轻叹一声：“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的心转而蓦地一痛，匕首就生生悬在了那一，泪水也夺眶而出。

        裴澈什麽都没说，下床披上衣袍去扶她。

        裴澈转再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