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放慢了几步,裴澈没有听到她开口,只好迈着大步离开。
言珲被簇拥在中间,边是些六品左右连朝都上不得的小官,乍见裴澈,这些人皆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慌忙上前拜见,恭维之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倒是将主角言珲给冷落了。
今夜盛京城内各大酒楼的雅阁都座无虚席。
这样宁静的能再次停留在她旁的片刻,是他多年来
梦都不敢奢求的,即便她不与他说话,他也舍不得走。
别看只是五品,那是能在御前走动的,今后十有八九会升将军,且今日其父与其兄被革职削爵后,宣德帝不仅没有抄没言府宅邸,反而是赐给了他,也难怪他如此春风得意,
边围绕着一众追捧之人。
他本是裴凌边的小厮,如今裴凌不在,他因着机灵,偶尔也会随在裴澈
边侍候,并且他还怀揣着一个伟大的梦想――希望终有一日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缓和裴家这对叔侄的关系,那定是大功一件,老侯爷要赏的!
若真到了山穷水尽时,他们也好提早些准备,至少将家眷先送走,但当下又都犹豫不敢,毕竟今上看起来稳如泰山的,此时若人人都在准备出逃,传到他的耳中,怕是要落下大罪。
可他也知,她不喜欢他留在这里。
随着西川这一起事,百官心里都没了底。
裴澈翻上
,朝酒楼又瞥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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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澈唤了一声元忠。
裴澈听到她的冷笑,想同她解释这禁令是皇帝亲自下的,走出房门已是他的权限内能到的最大让步,但见她又侧转
子开始看书了,似是不想再搭理他,他涌到
边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不过既然能提要求,那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了想又:“我还要出去走走。”
二更鼓过,裴澈终于从传杯弄盏中脱开,下楼时,恰好对面阁室内也涌出了醉醺醺的几个人。
言珲等人也已经出来了,不过看样子似乎都意犹未尽,有得知言珲癖好的,便投其所好,张罗着去听曲儿,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在努力巴结着这位未来新贵。
止。
元忠忙颠颠地凑上来:“爷,何事吩咐?”
可圣意又岂是人人都能随意及的?那便只能旁敲侧击了。
想必这属于出格的要求,因为裴澈没像方才那般爽快地同意,而是迟疑了半晌才:“可在院子里走走。”
“原来是裴大将军……幸会!幸会!”言珲推开众人,有些步态不稳地上前来。
出酒肆,在外等候多时的元忠忙将裴澈的牵过来。
裴澈指尖轻握,再度看了她几眼说:“我尚有公务,你若无别事,那我便走了。”
去年此时发生的政变还历历在目,大家都怕哪日一睡醒,盛京就已被敌军给攻破了。是以,人人都想得知今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没什么万全的应对之策。
“好。”裴澈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
裴澈今日也饮了不少酒,想到她会落到如今境地都是拜此人所赐,他实在无法给言珲好脸色,甚至在听到他上来攀交情时,两次想要推开烈阳剑的剑鞘教训他一番。
言清漓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一滞,却也不领情,这原本就是他们施加在她上的。
…
好在他理智尚存,与这些人淡淡应付了两句后,就寻了借口步下梯离开了。
放在从前,他连拜见裴澈的资格都没有,可如今他靠检举有功,得了五品殿前副指挥使的官职,隶杨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