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在了，耳朵还在。

        “呛死了她，坏了陛下的大事，你们有几颗脑袋赔?”

        瘦长脸的朱嬷嬷见裴澈走来，连忙上前阻拦。可说是阻拦，神色却没那么惊讶，像是早知他会过来。

        裴澈知那女子一直在无不嘲讽地看着他，等那两个婆子都走了，他才朝她看过去。

        裴澈余光扫过锁在她手脚上的镣铐，将拳得死紧。

        “我在这里能出什麽事？出去，我有话要审问她。”

        这话没没尾的，但朱嬷嬷却听懂了。

        都是苏太后边的人，裴家叔侄与言氏那档子污糟事朱嬷嬷是知些的，且听说裴侯夫人的死不仅与那死了的前世子夫人苏氏有关，也与言氏有些关系。

        朱嬷嬷忙向武嬷嬷耳语两句，武嬷嬷这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镣铐，随后两人便退到了帘子外去。

        “都出去！”

        他看向桌上原封不动的食盒，嘴角微不可见地扯了扯。

        “既不是妃嫔，那便算不上后。”

        裴澈又叫住她二人，“把锁链打开，碍事。”

        裴澈的手松松合合，最后还是没忍住去她脸上的水珠。

        朱武相视一眼，也不好太得罪裴澈，“那才们去外屋候着。”

        武嬷嬷在慈寿里是负责教下人的，手段一大堆，索直接住了那女子的脸颊，将水向她口中灌。

        “你们抓了我也是白抓，我不过是麟王殿下用来笼络人心的一枚棋子，他压就不在意。”

        “那倒不是，里关着的是罪妇言氏，太后娘娘吩咐了――”

        可她立即躲开了，并警惕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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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武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武嬷嬷辩解：“裴大人有所不知，这言氏昨日到现在水米不进，只能用这种法子她开口吃些东西，您放心，才们都有分寸，不会真伤着人的。”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好一会儿。

太后与皇后用来礼佛的，昨日这里关进了人，太后命人严加看，不仅派了边的两个婆子――朱嬷嬷与武嬷嬷，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群女太监，那些太监个个手了得。

        “后？”

        屋内，武嬷嬷正面无表情地将盛了水的汤匙送到一名女子的嘴边，不出意外，那女子依旧视而不见。

        言清漓只顾着咳嗽了，直到听到这个声音，才子一僵。

        “既然威胁不到他，那你何必寻死。”

        裴澈朝门内斑驳的石影看去，“里住的人是陛下的妃嫔？”

        “没瞧见她呛了水吗？”

        “慢着。”

        朱嬷嬷没想到裴澈这样的人物竟也会如此不讲理，一时被噎住，瞪眼看着他走了进去，忙快步跟上。

        武嬷嬷撂下碗：“你以为不张嘴我便拿你没辙了？”

        方才她得了上的吩咐，说是裴大人若来了，什么随他，只一点，盯紧了来报。

        铁链哗啦啦的响，水顺着下巴狂，忽然，有人握住了武嬷嬷的手臂，将她一把推开。

        “裴大人留步，这里是后，还请您速速离开。”

        不过一瞬的事，武嬷嬷就觉得手臂快折了，痛得嗷呼出声，朱嬷嬷给人扶起来后，本想帮几句嘴，结果被裴澈眼里的寒气给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哂：“原来你们已经黔驴技穷到这个地步了。”

        她模样狼狈，只穿了里衣，前襟还透了，手腕因挣扎也有伤，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并且还在想方设法地保护另一个男人。

        武嬷嬷：“哎呦，这可不行，太后娘娘吩咐过，让才们日夜盯守言氏，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人，免得出了什麽事。”

        裴澈收回手，瞥见那厚厚的门帘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