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花正骁此刻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严厉了。

        花正骁喝了口热茶，“嗯。”

        是不是因为他带来了这些糕点零食，她感觉无功不受禄，所以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总找话跟他说？

        当然，她更不知的是，当时温笑晏晏看着她的白衣仙尊，心里正想着，小徒弟偶尔抹了几回之前的莲子银耳蜜霜，闻起来就像一块绵可爱的甜甜米糕，有着郁紫兰门下哪个弟子都比不上的乖巧甜美。不过，这次的莲香也不错，她合用就好……

        “夜市所售之物众多，应有尽有。”花正骁随口接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红纸封上写着，这是芝麻火馅儿的脆饼，“我们再尝尝这个？”

        “是。”花正骁看着她不知不觉吃完一整块蚕豆酥，心下有些愉快和满意，顺手又拆开另一包小烧饼。

        他想，自己可能还是受了师傅的影响，所以最近总觉得，应该对顾采真的态度有所转变。但师傅的脾气实在太温和了，自己作为顾采真的师兄，要是也像师傅那样惯着她，那怎么行？

        这问的什么话？

        这话说的，我要不要连脚后跟都抹点才好？顾采真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那师兄觉得，这个味好闻吗？”她继续浅笑着反问一句。

语带遗憾地说，为了保持透，这次的面脂中没加白蜜。

        花正骁瞪了她一眼，“不要岔开话题。”

        顾采真完全不知他有什么好遗憾的。

        “师兄昨个整夜都在山下吗？”她又侧，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

        “是吗？”顾采真微微弯了眉眼看向他，仿佛有些好奇，“那天我们只逛了一会儿，可能没看到吧。”

        顾采真像是单纯想与他闲聊，语气里隐约有些恰到好的好奇。

        顾采真低下，语气依旧平稳，听不出一丝反感的情绪，“知了，师兄，我往后会天天涂。”

        她接过花正骁递来的小烧饼，“那师兄有没有在夜市里见到什么稀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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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下山，我和妙妙也去过夜市，但没逛多久，也没买什么。”顾采真看着花正骁一而再推到她面前的蚕豆酥，终于从善如地拿起一个，看似说着自己之前的经历，其实在暗暗将话题往他昨晚的见闻上引，“我倒没注意，原来夜市还卖零食点心。”

        花正骁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向来沉默少言的师妹，今日的话好像有些多啊。

        他混地回了一句：“好像是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已经放弃让顾采真早起，从初衷是早早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到现在会故意晚些才到，还“顺便”了不止一回给她带早餐的某人，自认为自己不曾纵着顾采真，之后也定然不会纵着她，也就没说什么缓和的话，只是轻咳一下，屈起修长的手指，将翘起的油纸包一角点地哗哗作响，“你吃这个。”

        少女嫣红的抿住蚕豆酥，贝齿轻合，吃得不疾不徐，文雅好看。些许碎末沾在了她的上下间，她朝里一抿，便也吃入口中。

        “嗯？什么人？”顾采真面不改色，像是单纯地顺着他的话才好奇提问。实则，她莹的指尖正摁住了烧饼上的几粒小芝麻，几乎要将它们碾成碎末。

        唔……感觉，说出来……怪怪的……嗯，可能会有损他为师兄的威严，花正骁下了结论。

        他的语气就跟在督促顾采真要勤奋修习法似的，十分之义正言辞。

        花正骁听她语气随意，里那子为师兄的脾又冒了，顿时一皱眉，正色，“师傅所赐，皆是关爱，不可怠慢，要勤加使用。”

        还没套完话，顾采真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好。”

        他到底也没能把“我觉得这个好吃”这句话说出口。

        花正骁想了想，认为自己的推测符合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