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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望了望那床褥子,也觉得无聊,便走去趴在上面。床褥闻来,有暗香扑鼻,竟觉十分好睡。正要闭眼,想起张衍,把两人几次见面情景前前后后想了一通,又睡不着了。他好容易站起,迈步也不甚容易,适应了一阵,才走到门边,抬起前爪,轻轻开了门,走到隔,见张衍房中灯火未灭,一时怔住。
张衍又驾云把他带入房内,指着地上铺好的一片床褥:“你睡这里罢。抓破了也没关系,我自然会修好。”
赵老爷惊:“托梦!这竟是在梦中么?”
他往后一坐,前爪撑地,默默而视,若得在江阳一日,便能这样于他窗下守他一日,或许也足够。
说罢,转便走。赵烈爪子一伸,抓住他衣摆,双眼溜溜盯着他。
赵烈一愣,动了嘴,才想无法说话,只好闷声哄了两
“变成老虎?”赵老爷觉得不可思议,“你是惹了哪个?”
张衍扯开他爪子,蹲下:“安生点,好好睡上一觉,我白日便过来叫你。”
张衍站在边,只忙着驾云往回赶,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一会儿就回了庭院,赵烈一看自己真哪里还在,那里只有一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虎!只听张衍一声:“下去!”自己便跌下云端,不偏不倚落进那老虎
内。
“秦少爷?”赵老爷沉了一下,“我记下了。那个山神,又是怎样个人物?”
张衍本来脸还冷着,见他这般,不禁笑了:“怎么?这样没威风,倒跟猫儿似的。”
赵烈还是拉着他衣摆不放。
赵烈只觉得当下,和他离别多一刻,便真少相一分,格外不舍,眼中也
哀怨之色。
“儿也不知,”赵烈委屈,“只听人唤他秦少爷……”
赵烈觉得气氛有异,却苦于为虎形,开口不成句,只好闷闷不语。
…”他回一看,哪有张衍的影子,只好
:“亏有江阳卧龙山神搭救,才得脱险。但是,儿深中邪术,如无仙力助益,便会变成老虎,所以,恐怕要在江阳呆一段时日。”
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张衍一下子打开门,对他:“竟是要坐一晚上么?”
赵老爷这才缓过神来,抓住他手:“崔员外也雇了人找你,素素日夜以泪洗面,担心你的安危,你要回来,好好看她一看,安抚安抚。你们婚事……”
赵老爷还没说完,赵烈只觉得自己被生生拉出书房,急速升上天际,双脚刚立于云上,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撑下来,又变回了一老虎!
本来被关在刘麻子笼里,一路上这般想念,什么念都动过,偏偏这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本一副江南才子爱
诗作赋的禀
,丝丝柔情,随风而散,弥于空中,漫于水里,满腔情话却仍无法言说,此时心境,真是千般滋味咀嚼不完。
赵烈忙解下腰间玉佩递于父亲:“你醒来后见此物,便知儿说的不是假话。”他往窗外一看,月亮已快升起来了,急:“儿要走了,父亲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有诗云: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光相皎洁。
张衍摸摸了他,便掩门而去。
赵烈知父亲因杨冕一事,对张衍不可能有好感,因而不敢直说,只:“亲切和蔼,对儿十分的好。刚才就是他带儿来托梦报信的,此时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