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并不答他，只是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赵烈正要开口，张衍突然扬冲他一笑：“你说得对，我的荷花确实没他的好！真真没有人喜欢呢！”

赵烈“嗯”了声，还是没动。

张衍好似认得他声音，并不看他，只：“被你那日撞破，我也明白了些，自然不肯。那人自觉撕破了脸，便不留我了。”

赵烈叹：“张兄，你怎么会这么不识人事？都到那份上了……谁会在他人上画啊？”

赵烈只觉先前不见，想得慌，如今见他从从容容在自己面前，倒不觉得什么了。当下心也舒畅了一些。

赵烈见他问自己，却也不好意思老实说自己那天是胡乱说的，想起这几天纠结，也不能明讲，半晌才：“你这人好奇怪，只关心那画么？”

张衍侧看他一眼，赵烈一颗心乱，忙放开了手，只听他：“又没人要，你要，你拿去！”

偏偏父亲不肯放过他，问：“你小厮手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张衍还是着布衫，神态淡然，只是生意清冷，都是冲他样貌来的女子，所以有点悻悻之意，却也不十分强烈。

赵烈“哼”了一声，转便走，后，王实抱着一堆画追上来……

刚进自家大门，就听说前厅来了客人，赵烈才不想见人，正要偷偷绕走，却见父亲送杨冕出来，撞了个正着！杨冕相貌堂堂，大概因为早年干活的关系，十分高大结实，那躯被套在宽大的长袍中，更显得他气宇不凡。赵烈心里尴尬，勉强问了声好，立在一旁，陪父亲送客。

王实看他神色，又献策：“不然，少爷挑张喜欢的拿走？”

赵烈呆呆立在画摊前，直到望不见张衍了，王实才凑上来说：“少爷，回去罢！”

“那人”自然是杨冕。张衍说得是自己不从他，杨冕觉得相对尴尬，无法再尽师徒之谊，便不再教他。

赵烈见他当真要走，心下有些急，一把拉住他：“就这么走了，那些画呢？”

“张兄。”赵烈走上前招呼，“你怎么到这里卖画了？”

说罢，拂袖而去。

赵老爷好奇：“什么画？竟买了这么多？正好杨先生在这里，也让他看看！”

便跨过摊子，准备离开。

张衍这才坐到边一张竹凳上，嘴角一勾，自嘲般说：“于我，他总不过是在山神庙里画荷花的孩子，借我背用一用又何妨？况且那花不也画得不错！哪里知会有今天！”

第三章

赵烈这才骂：“都是害人东西！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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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更无措了：“不是什么好画！是朋友画的，卖不出去，让我

顿。那男子竟招呼兄弟来打，赵烈哪肯迎战，自然拉着王实就跑，不知绕了几街市，见后面无人赶上，才停下来气，却发现这条街旁都是些小商小贩，看来自己平日极少来此，沿路走下，到街角，就看到一画摊，一个书生在挂画，两人一看，怎么都是荷花图？再看那书生，便是张衍。

赵烈只感到杨冕的目光直直过来，脑中乱作一团，扯不出什么谎，闷声：“在路边看到个卖画的，就挑拣了些。”

这时，竟飘起小雨来，赵烈看看那些荷花图，又挪不动脚了，王实知他拉不下脸，蹦蹦奔过去，讨好地收起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