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苦笑,“不,我信。”但是她一个人相信就足够了吗?“你说你没错?你的莽撞就是大错特错。事情本来就不是因你而起,你跑
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的不自在和胆怯正在慢慢被他心中的义愤取代。向远知,他不是个好斗的人,必是那帮不争气的元老
了什么出格的事,点燃了这帮外地劳工长期累积的不满。
“所以你就带打了他?”
“反正我没错,我没故意招惹谁,也没有伤害谁,更没想到最后会那么多人打成一片。我知你不一定会相信,那也不要紧,反正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打的。别以为我们平时忍气吞声惯了,就会任他们欺负,他们实在太过分了,那帮湖南老乡哪个不是气得眼睛发红。狗急了墙,耗子急了还咬人,真要拼命。那么那帮只知
喝酒的老东西打得过我们吗?打架是我挑起的,但我没有召集谁,那些老乡都是气不过才上来帮忙的,况且我们只是自卫还手,要说受伤,我们这边受伤的还少吗,只不过没有像他们一样装模作样哼哼唧唧罢了。”
“那么说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s i mi sh u w u .com
“二班开吊车的陈,我的老乡,不知
你认不认识,他算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二班有两个吊车司机,可什么活不是他在干?有他在,另外一个本地司机压
就没上过晚班。陈
也算在公司干了差不多十年,一个人养全家老小,今晚上的早些时候,他家里来人了,说他老娘在他租的棚屋里发了病,让他赶紧回去看看。陈
当时从吊车上下来,赶紧跑去找他们班长,就像请一个晚上假,既然生产那么忙,他问班长能不能打电话让另一个吊车司机
他。结果呢,他们班冯班长在分工房里跟我们的一个焊工在喝酒吃花生米,不肯批假,也不愿意打电话叫人来
班也就算了,还把陈
骂了个狗血淋
,说什么外地人就是
猾,想着法子偷懒……谁没有爷娘老子,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谁愿意拿老娘的安危来说笑,陈
当时急昏了
,就提高嗓门跟他们班长理论了两句,就为了这么两句,那个姓冯的劈
盖脸就骂个没完,从分工房一路骂到车间还不罢休。他是喝多了两杯,不过即使在清醒的时候,他拿我们当人看吗?他们这些本地大老爷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我没打他!”滕俊紧了拳
,“他叫骂到车间里,还一直发着酒疯推搡陈
。陈
受气惯了,就知
赔不是,连手都不敢还一下。我们在旁边的人都觉得看不下去,当时我离他们最近,见那姓冯的推搡陈
的力气实在太狠,就帮陈
挡了一下,我哪知
他叫得跟疯狗似的,实际上就是一只
脚虾,我都没想过伤他,他自己站不稳,绊倒地上的钢
摔了一跤,一站起来,什么话都不说,抡起
钢条就朝我和陈
打。手指
的一
圆钢啊,以他那玩命的力度,打到要害地方是能要人命的,我起初就知
躲。旁边的那些固定工都在看好戏。他们嘴上说什么你知
吗?他们对姓冯的喊:打死这帮外地佬!只要是个人,都不能任他这样欺负,难
要像条狗一样被他追着打?我才刚捡起一条角钢招架几下,他们那伙人就一起围了上来。”
滕俊说着,愤然在向远面前卷起了工作服的衣袖。手臂上的瘀青红痕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