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看着天色已晚,就迫不及待地要下山,阿肃紧紧跟着他,姐姐心情神色都不好,他心里特别担心。
姜府没有月宜所想象得那样围得水xie不通,只剩下几个士兵在院子里喝酒玩乐,他们用的杯子、碗还有座椅都是爹娘用过的东西,月宜心痛不已,嗫咬着chunban,渗出一丝血迹。门前是父母shen首异chu1的尸ti,门内却是凶手们的庆功盛宴。月宜深深xi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对阿肃低低地说:“阿肃,你帮我把爹娘的尸ti带回去好吗?”
阿肃点点tou。
院子里的士兵喝的酩酊大醉,月宜和阿肃蹑手蹑脚地将车子推过去,月宜忍着泪水,用布袋和阿肃将爹娘的尸ti小心翼翼地搬到车子上。不料,就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士兵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骤然看到两人斥dao:“大胆,你们不想活了?”
月宜和阿肃都不说话,只想着赶快离开,院子里的士兵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在看到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他们忽然变得兴奋起来。砺王治军不严,这些农民起义军一旦掌权夺势比正规军祸害的还要厉害。泰王提前跑了,他们没捞着好chu1,便来折腾姜府,可惜姜大人是个清官,也没什么珍藏,他们本来就憋着火,阿肃和月宜正好撞了上来。
“你们好大胆,居然敢动犯人的尸ti。”
月宜怒火中烧,却没有回应。
“你们该不会是他们亲人吧?”其中一人打量着月宜的shen形,眼底冒出几丝邪念,“姜夫人风韵犹存,听说她有个大女儿也是沉鱼落雁。咱们没机会玩玩姜夫人,不知dao能不能和姜夫人的女儿玩玩?”
“我爹一生廉洁奉公,从来没有zuo过任何欺压百姓的事情。你们怨恨的是朝廷里那些昏庸无能的人,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爹娘?我爹也曾经是农民出shen,了解百姓疾苦,你们这样子zuo,真的以为就是你们所说的替天行dao吗?”月宜高声叱责,“自古民抗到了最后为何一败涂地,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人,毫无羞耻,只会四chu1享乐,jian杀掳掠,不知廉耻!”
众人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责骂,顿时红了眼:“死丫tou,你以前高高在上,哥几个今天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你,我们一会儿玩够了,把你扔到窑子让你一辈子都只能被男人骑。”说着,其中一人就要上前去抓月宜,月宜手里早就握好了金簪子,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只是放不下阿肃,希望他能够趁着乱局赶快离开。
谁料,那人的手腕刚刚伸出来,就见一个黑影从月宜shen后蹿了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月宜眼前就出现了一截血淋淋的手。
月宜惊呼一声,一tou健壮的狼出现在自己shen前,那tou狼将近一人高,pimao是黑色的,在月色下显出几分鬼魅与恐怖。众人都吓了一tiao,那些人哆嗦着嘴chun,好半晌才战战兢兢地吐出“怪物”两个字。黑狼houtou低沉地嗷呜几声,稍稍躬下shen子,眼神锐利如淬了毒药,瞬间,如同离弦的箭扑向那几个人。他们虽然酒意全散,却也因为惊恐而吓破了胆,gen本不是黑狼的对手。
黑狼接连咬断了那些士兵的hou咙,才意犹未尽地退到月宜shen旁。
月宜怔怔看着眼前的黑狼,下一秒,如同魔法,那tou黑狼又变成了她心爱的阿肃的样子,小少年还红着脸,不复刚才凶猛的样子,眼神怯生生地看着月宜。月宜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阿肃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见她如此,心里有些刺痛,嘴chun哆嗦了几下,艰涩地说:“姐姐,你别怕。”
“你是刚才那只……刚才那是你吗?”
阿肃ying着toupi点了点tou:“对不起,姐姐。”
月宜叹了口气,定定神,却没有再躲他,而是重新来到他shen旁,语气温ruan:“你不要说对不起,是你救了我。谢谢你。”阿肃见她没有害怕,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月宜主动拉住他的手nie了nie,然后给他将chun边的血迹抹去:“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阿肃,你和姐姐一起找个地方把爹娘葬了吧。”
“嗯,都听姐姐的。”阿肃乖顺地回答。
月宜回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尸ti,有些人还死不瞑目,她心有不忍,可一想到爹娘的惨死又觉得罪有应得。到底还是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出自张养浩(元)]。
月宜跪在墓碑前,磕了个tou,情况特殊,她也不能好好给爹娘料理后事:“爹娘放心,我会把弟妹找回来的,月宜一定亲自照顾他们长大成年。”她说着,招了招手,shen旁站着的阿肃走近几步,不知dao要zuo什么。月宜眼底han泪,却温柔的笑了笑:“阿肃,你来见见我爹娘好不好?”
早上,他们还在商量着提亲的时候给月宜父母买些什么,现在却已经阴阳两隔。
阿肃依言跪下,扭过脸儿一瞬不瞬地望着月宜,月宜指了指墓碑柔声说:“你是他们的女婿,你也给他们磕个tou好不好?”顿了顿,小姑娘有些哽咽:“你叫他们一声爹娘吧。”
阿肃“嗯”了一声,立刻咚咚咚磕了好几个tou,然后说dao:“爹娘,我是阿肃。”
“对不起,女儿不听话,和别人私定终shen,但是月宜很喜欢阿肃,阿肃也对月宜很好。我想爹娘也会喜欢他的。”月宜握住阿肃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失去了血色。
阿肃不知dao要怎么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观望和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