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窥心镜。”

        崔莺：“……鸭！”

        他语气温柔：“崔宗主多年不见，竟愈发好客了。”

        听起来，似乎又与劫的判别有些关系。

        7.

        我：“？”

        随后，颀长纤弱的少年影子从纸窗一晃而过，拉开木门，出一张笑温、雌雄莫辨的面容。

        夏辞君开口，嗓音清冷高傲，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直接开始吧。”

        谢云湘：“……”

        在我已经是十分焦灼之际，传来三声有规律的叩门声，轻盈如拨弦，声轻而稳。

        崔莺：“伐伪活分为甘东乡沃滴甘哇。”（我不跟不会说东乡话的人说话。）

        乌发柔顺，用白布低束，落在交领的衣襟前，浅青色的束腰着玉石环扣，挂一织锦香，周淡淡草木药香。

        崔莺宗主无声地打哈切。

        然后，就这样，“正襟危坐，屏住呼，心骤停”了整整半炷香。

        5.

        第三位，夏辞君。

        合欢宗，包括九重莲和划入合欢宗内辖的民城，在舆论场上都有极其严重的排外情结。

        “那我便杀了她，自然可以见分晓。”

        我：“！！！”

        外地人是穷鬼、丑鬼、没品的，来合欢宗就是赌博贩毒打黑工！不会说东乡话，罪加一等！

        我深一口气，放弃沟通，用手把自己的脸捂住，简简单单地逃避现实。

        崔莺震惊了，但是没震惊太多：“侬胡记累掰。”（你别瞎说。）

        6.

        娄续并无灵，无法自行结丹。当初清慈仙尊飞升舍肉，便是将内灵气凝作金丹抛于娄续。

        我感觉等我进了青鸾殿，我可以一期为合欢宗正名的灵网节目，就取名《挑战在合欢宗一旬不说东乡话会被歧视吗》。

        崔莺难以置信：“侬个窃哇哇！”（你这人居然这样！）

        谢云湘便拿了个圆凳，目光巡视了周遭，坐在了我斜对角，离我和崔莺都留了一段距离。

        “呀。”我听见崔莺惊讶的声音。

        我的余光却注意到，静静坐在角落的襄云君，微不可查地颦了秀眉。

        这次我领的任务，一方面是合欢宗内的考，一方面是以合欢宗为中转，将“窥心镜”和“娄续”了交换。

        尊敬的宗主已经发出了鸭子叫，我千万是不敢再多说了。

        木门无风自动，仿佛自行打开。这位天下第一宗的宗主，终于姗姗来迟。她白衣勾勒姿如雪，披帛飘飘垂于背间，骨瘦颊圆，面有苦相，似仙似神，神情冷淡。

        显然，这交易的双方的是夏辞君和谢云湘。

        谢云湘温吞：“既然是交换，我便不会反悔。”

        谢云湘轻轻一笑，语气饱歉意：“丢了。”

        她淡然自若地落座在正中央，低眉看我，像是自高、居高临下且不入凡尘的仙神，缥缈不沾尘烟气。

        8.

        夏辞君当即皱眉。只是这情绪转瞬即逝，化作了风轻云淡：“随你如何，把金丹给娄续便可。”

        谢云湘笑意不减，又对我弯弯眸：“？”

        他朝我微微温一笑，如沐春风，待我报以瞩目后，他目光清浅，略过了我，再朝崔莺颔首。

        夏辞君神色更加冷凝，凌厉的目光如又实质，却半敛眼帘，睨了谢云湘一眼。

        10.

        夏辞没投入更多的关注，也完全没有耐心，干脆利落地说：

        她不曾开口言语一句，也未施舍给我们一寸目光，堂内便凭空出现了一对雕花的圆桌木椅。

        我一个人独自啥也不敢干，崔莺则拿出玉简，面无表情，也不知在看什么。

        我：“宗主说你真别客气。”

        崔莺一直在神游天外，闻言也只是瞟了瞟我，仿佛在琢磨什么。

        我太懂了：“宗主说您随便坐就好啦。”

        窥心镜，到底是何物？

        崔莺：“不羞，不羞。”

        我：“宗主说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好在襄云君秉持着男人最好的美德，将闭嘴贯彻到底。

        “既然如此，”夏辞君说，“你们有谁认领了她么？”

        我正襟危坐，屏住呼，心骤停。

        夏辞君想要完成师尊的遗愿，或是出于为人师姐的一分考量，愿意利用青云谷替娄续铸金丹；只是，谢云湘为何要这“窥心镜”——？

解了一下你的事情。”崔莺笑眯眯地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很风嘛。”

        “崔宗主。不知我应坐何呢？”

        只是未曾想魔尊还留了最后一口气，那金丹被她击开，最后便宜了季今楼。

        9.

        她竟然又眯起眼睛盯了我一会儿，再慢悠悠地“哦——”，语气意味不明，又或许没什么意思，反正领导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深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