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语气越来越弱，连自己都安不了。

陈岁在医生这个岗位也已经有不少年份了，在此时此刻，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院长从来不熟人的手术。越是抱有私人感情，越是连基本的判断也没办法冷静去。

脏病发作的诱因。

再然后，心电监护仪也立连接到病床边。

“嘀――嘀――”

只要这次没事，过段时间调整好了状态，再移植他的心脏就可以了。

“欧少文，我们聊聊吧。”他说。

“没关系的，”他小声说，声音低得近似于嗫嚅，“他会没事的。”

齐俊原本紧握成拳的手指微微松了松，他抬朝欧少文望了过去，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他听到声音转过来，说：“我刚好准备叫护士，药快打完了。”

所以一旦发烧的话，欧仁锦本的病情就会变得很不可控，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情形下进行手术的。

齐俊按下床的呼叫按钮，把上就要打完的点滴速度调慢了些，“很快就来了。”

“嗯。”他瞥了一眼病床上的欧仁锦，“我得看着他。”

他很艰难地说出剩下半句话，“再联系其他适心脏源的患者。”

为什么总是要对一个人这么残忍呢？他甚至都在忍不住替他忿忿不平，为这个好像上天注定般的命运。

“没关系的，错过了就错过了，还有我。”欧少文说。

所以陈医生和齐俊一起过来的时候，他表现的甚至比他们更淡定。

他突然之间有那么点后悔，在昨天其俊提出那样提议的时候，没有跟着动一动心。

他此时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混乱，半晌，才抬对等待已久的护士说了一句，“你先让李主任过去看看，判断一下……是否还有可能按计划进行手术，需不需要立刻给第二疗养院那边打电话，让他们……”

“那好，那就在这聊吧。”他甚至没让陈医生回避，直接开口，“你说你的官能重生，他们都不相信，但我信。”

你看，上天都觉得还是用他的心脏比较好。

欧少文好像被勾回了那么一点点注意力，

心脏源这种东西本来就稀少且珍贵，它没办法被保存着，等待你拥有一个合适的手术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都没有办法。

齐俊转过对他意味未明地笑了笑，又回过对欧少文说：“我们就在这儿聊吗？”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平静。

陈医生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现在的情况就是，看炎能不能消下来，温度能不能退下去。心脏源那边也许还会有好消息呢，也许病人的生命比较顽强，能再多坚持几天，刚好让欧仁锦调整好状态。”

仪声一下一下连续不断地响起，欧少文像一块木一样坐在一旁，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已经凉了的白粥和鸡羹。

好似兵荒乱，一群医生围在欧仁锦床边检查了许久，很快护士推着满满当当的推车进来，给他上了滞留针，滴上了药水。

陈医生皱了皱眉，他最了解齐俊从欧仁锦边离职的原因，“齐俊，你别在欧仁锦昏迷的时候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