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件大衣落在上，温得一如本人。

        少年温和，眸色平静，似佛而非修罗。他一脚踩住男人被钉着的手臂，碾压，随后弯腰将匕首了出来，干脆利落得如同过无数次。

        哥哥。

        她还不想死。

        骄傲坚强清冷倔强的漂亮少年折了翅膀被压在男人下不甘呐喊的戏码，他们最爱看了，更别说在场的都有机会成为折他翅膀的男人之一。

        姜被人摁在地上，“嘭”的一声，脑瓜子嗡嗡的差点被砸出浆糊，她缓了会儿，左边肩膀的布料已经被撕碎了，那人的手抓在她前的布料上，只差一点就能把衣服撕掉。姜铆足了劲儿，张嘴恶狠狠地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巴掌扇过来，姜被扇倒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耳朵里寂静得可怕。

        明明耳朵里还是耳鸣的嗡嗡声，姜却好像听到了江絮的声音。

        “六六！”

        “小白。”

        好面子爱漂亮的傲大小姐撕心裂肺的哭，上挂着破败的布条，只有内衣内还幸存。看到大小姐肩上的“勋章”，姜终是不可抑制地红了眼眶，抱紧她。

        男人凄厉地惨叫，溅出来的血花一点没沾到他，就连匕首上的血迹也在男人袖子上了干干净净。

        褚菲菲愧疚，却也别无选择。

        白伏收起江絮递过来的匕首，看着江絮怀里伤痕累累的人，眸中多了几丝从未有过的、无法辨明的情绪。

        “江……絮。”

        江絮的声音不咸不淡，白伏垂下眸子收拢外的杀意，低低“嗯”了一声。

        那人听了杜爷所谓“对女孩子要温柔些”的话，并没有对她太暴力，反倒是姜，又是“男孩子”又要保护她，大分伤害都在姜那儿。

        褚菲菲点了点。

        “谢谢杜爷。”

        还有强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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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不见底的噩梦，江絮就是解救她们的那个神明，像一破开黑暗的光。

        她喜欢江絮。

        “初初对不起、对不起……”

        是因为太害怕了吗？还是说相思太重？

        以及，江絮。

        明知两人之间天差地别，可她还是喜欢上江絮了。不到生死相随的地步也不算刻骨铭心，但江絮是能她写下人生中第一封情书的人。

        游轮上的保镖团团将他们围住，江絮丝毫不见慌张，他看着为首的杜爷，杜爷也看着他。

        好痛啊哥哥。

        姜睁开眼，看到前一秒还在对她们施暴的男人轰然倒下，重重的一声伴随着他的惨叫同时想起。

        早知，那把刀就应该钉进那人的咙而不是手腕。

        “对！不怕……他他他、他又不穿衣服来了啊啊啊！”

        姜抹掉眼泪站起来的时候，将现场气氛导向了一个小高。

        哥哥呢？

        掷地有声。

        藏在这条邮轮上的人，除了毒，真是什么都全了。

        走到门口，那里站着白伏。

        被观众的呼声引注意，正压着褚菲菲动作的男人下意识望过去，一时不备被姜推开。

        她还想见见嫌弃自己但也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想见见总惹自己生气又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哥哥、还有正在等自己从男校“功成退”的朋友沐沐、哪怕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钟鸣危……

        地上的男人惨叫着，一只手手腕被铜色匕首刺穿钉在地上，看到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温和无害的清隽少年，目光惊恐得如同看地狱修罗。

        “他”指的是昨晚欺辱蹂躏另一个女孩子的彪形大汉，像是某小岛国的相扑演员，满横肉，打的是“美女与野兽”的主题。

        杜爷定定地看他，半晌，抬手，保镖们应声而散。

        “杜爷，以长风学生会会长的份，够保她们了吗？”

        衣服被改在衣不蔽的褚菲菲上，江絮抱起姜，扭去问褚菲菲，“能跟上吗？”

        “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不怕，大不了失个，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嗯，别怕，我来了。”

        都可以忍的。

        彪形大汉朝她俩恶狠狠地咧牙，咽了口唾沫，还是遗憾今晚不是他上。

        台下的人手舞足蹈的欢呼呐喊，就像是观看斗兽表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