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枢皱眉，小情人多日不曾理会他，今晚进，竟是为了旁人。他的语气不由冷淡下来，“端王妃真是耳目通达！”

        端亲王问送信小太监，段凌人因何事怒圣颜？

        天子会意，命人前去掖庭查看，段轻舟是否已经自行了断。

        洛君枢一滞，下声音，“桑桑，你一直在怨朕吧？”对他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桑梓没有胆怯，继续说：“不知段凌人因为什么事被赐死？”

        桑梓在承天门敲开门，仍旧递了端亲王的牌子，求见圣上。

        殿内的苏景和闻听此言，默默遣退所有伺候的人，他自己也悄无声息退将出去。

        桑梓目中无私，坦地看向天子，欠：“圣上，听闻您赐死段凌人，可有此事？”

        洛君枢：“你却阻止了她两次！”

        彼时，天子正在批阅周折，听闻端王妃求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忙命人将桑梓请进大殿，她已经许久没有单独入见他了。

        桑梓：“正是。不知段凌人她……”

        事不容缓，桑梓决定入一趟。端亲王也想一并前去，桑梓顾念他的子，让他留在府中等候。

        桑梓：“我与段凌人只在度公子喜宴见过一面，并未说起此事。不知段凌人为何被赐死？”

        端亲王打发走小太监，展开信笺，上面写，段轻舟自知大难将至，恐怕无法再见到端亲王。她死不足惜，写信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请王爷不必费心相救。只是，在度府遇到端王妃，发现她耳后有一枚嫣红小痣，与她妹妹段轻烟的红痣一般无二。她自知，端王妃出名门，不可能是她的妹子。但她死期将至，此事一定要留下印记，黄泉之下也好去见亡父。

        桑梓眨眨眼，“她只是对我说，圣上病了。”

        “既然此事，出得她口，入得我耳，也该一并将我治罪。”

        天子冷哼一声，“端王妃，你禁后求见，就是为了此等小事？”

        洛君枢反问：“她在外妄议朕，还不够她死一百次吗？”

        此时，门已关，没有令牌进不得。洛君瑶将自己的亲王令牌递给王妃，他不知的是，桑梓手中也有一块令牌，可乘车直达帝王寝。

        桑梓扯起一侧角，似笑非笑地说：“有何不同？还不是说绑便绑，生死不由自己主。”

        桑梓抬眼看向他，烛光下，威严的男人眼中着委屈，怯怯望着自己。“你不必迁怒段凌人……”

        洛君枢：“她到朕的逆鳞！不该擅自去

。便也将圣上赐死之事，传了出来。

        洛君枢一怔，本是被小情人一句“我夫君”刺痛，又被她后面的话引注意，“你是她妹妹？”是了，桑梓是被舟行抱养来的，而她们二人又极为相似。

        天子让她不必多礼，命人搬来椅子，赐座端王妃。他并未遣退一殿仆，而是问：“不知弟妹，此刻入，是因着何事？”

        桑梓心想：他才是手眼通天！宴席上的耳语，无人后院的单独相谈，他都了若指掌。

        她忙收摄心神，跪下叩首。

        桑梓的态度，自始至终没有变化，雨她见过，雷霆亦尝试过。她不卑不亢地说：“圣上息怒！段凌人出事前，曾传信给我夫君，说我有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我要来问一问。”

        小太监不知由，只听说，段凌人自那日离，回来之后，圣上便颇为不悦。似是段凌人在外说了什么不当之言。

        桑梓看过信，心里转了几转，按理说，段凌人本不该知晓她非舟行亲生之事。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封信？她信上虽然说不为求救，只求一探究竟。可是这种情况，桑梓不可能不去中求情。这样悬而未决的关系，总比端亲王已故下女儿的份，更为有利。

        若是洛君瑶不知桑梓并非舟行、莫国公所出，便也不会理会这封毫无由来的信。但事关王妃，他又恰好知桑梓的世，便派人请来妻子商议。

        经过层层通传，半个时辰后，她才被宦官带上凝香殿的台阶。

        洛君枢又问：“她是如何对你说的？”

        桑梓步入殿内，只见御案后的天子，脸颊消瘦得有些凹陷，看着竟有几分楚楚动人。

        洛君枢：“你同她怎能一样？”